对方莫名地看向自己阴晴不定的主子。
“半月后武林盟大会,在此之前务必找到姬羽。”
“是!”
待人走后,段无量终于有功夫轻轻在床边坐下。
秦瑾,雀翎,玉关临。
他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乌合之众,也妄图以蝼蚁之力翻天覆地。
“而你,又究竟是什么人呢?”段无量看着许持,喃喃说道。
他把青年的衣袖往上抹去,看着筋脉清晰的手臂眸色微沉。
许持对毒和蛊应该有着机敏的判断,从他此前发现了秦瑾在菜中下药便可窥出,段无量昨夜趁着这人神志不清无法辨认,亲手把最隐秘的蛊虫下在他身体中,可对方却丝毫不曾受到影响,他再探,却发现自己的蛊虫早已死去,在许持的血脉中化为了一缕难以求证的过去。
而在蜀中,蓝笃的见血封喉的确是进了许持的身体,事后他也曾检查过暗器上的毒,那种情况下若是没有及时医治绝不可能生还,许持却毫无影响,自信笃定。
再联想到自己筋脉的堵塞,先天的残缺,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甚至连亲生父母都放弃了自己,是这个人妙手回春,不到一个时辰便打通了自己心脉,化瘀调气,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难道这就是八卦门的玄妙?
那他是否可以……
不,不可能,段无量猛地闭上双眼。
许持只是一个普通人,有血有肉,甚至昨夜还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几欲失控,虽天赋异禀却也有着弱点,极易受制于他人,所以他不能。
段无量薄唇紧抿,片刻的犹豫之后重新恢复了坚定冰冷的面容,他宽厚的手掌轻轻抚上许持面容,眼中闪烁着不容置喙的疯狂。
……
当晚,刚醒过来的沈禄还两眼发愣,浑身如同被换了一次血般的酸痛,他迫不及待地环视房间,果不其然,祁欢喜还守在这里。
他的眼神闪了闪,虽心中埋藏了巨大的怀疑和否定,但他不能忘记祁欢喜花了整整一晚替自己将蛊虫驱出身体,连雀翎偷袭这人都一直守在自己身边。
他嗓音沙哑喊道:“祁少主。”
祁欢喜正在自己给自己包扎手臂,听闻沈禄醒来立即充满欣喜地看过来,那种表情刺痛了沈禄的眼,如同自己看到大师兄在关注自己的时候会露出的表情,而想到大师兄,他不可避免地回忆起昨日他终于忍耐不住心中感情,竟做出了那样的蠢事。
“感觉如何?”祁欢喜温声询问。
沈禄不自在地点点头:“多谢……祁少主。”
祁欢喜自然而然地伸手摸了摸沈禄的额头,轻声叹息:“我觉得,你能唤我欢喜的话便是最大的谢礼。”
沈禄敛眸,心中一片荒芜回避道:“祁少主,你可知是谁下的蛊?”
祁欢喜薄唇轻抿,半晌后轻轻回道:“不知。”
☆、第58章 崩裂
许持醒来已是三天后,如同一个不怎么生病的人生了场大病一样拖了许久。他听了管家说他昏迷的几天里一直是段无量不眠不休地照顾,此刻段无量刚刚回房休息,心中又是一阵复杂。
他肾虚地坐在床边垂头思考,经过阿禄表白一事他不得不开始细细揣测周围人的想法,男人女人都不能放过。
所以,段无量是出于什么考虑呢……
他抱着头,放空回忆到几天前的山中,定是因为阿禄受到了什么威胁才会导致承伤盾把所有的感受都传到自己身上,而段无量却毫无抵触地……帮他撸。
帮他撸。
又帮他撸。
再帮他撸。
撸了一晚。
撸的持哥肾亏虚脱睡了三天。
他在意乱情迷的时候看到段无量脸上没有丝毫拘束和不满,反而含着温柔的笑意在许持看来十分诡异,再联想到一路走来,段无量对自己超过了所有人的关怀和紧张,他不得不怀疑这位武林天骄对自己有点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呢,许持冷不丁打了个冷战。
而他依旧挂念着阿禄,听老管家说那夜原本祁欢喜和沈禄是一同在房中的,听到这里许持差点没拍桌子跳起来,若是这样那阿禄的那些感受都是祁欢喜这只黄鼠狼带来的咯!?
老管家见许持脸色不对,虽心中奇怪可仍旧继续说道:“随后魔教杀手潜入祁门内部,为了暗杀公子还下了迷烟,不过许少侠放心,我家公子力战群魔,未让沈少侠受到一点伤害。”
力战群魔……许持的脸色精彩极了。
“那我师弟现在可还好?”许持心中猜测若是因为迷烟,那大概能解释阿禄为何会浑身麻木,有些迷烟自带催情效果,且后来他也未曾有过其它不适,便觉得这一点可以略过。
他不是不想亲自去看阿禄,只是……经历了阿禄疯狂的表白过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去面对他。
“老奴不懂,不过觉得沈少侠最近几日脸色不错,还替许少侠和我们公子照顾了老门主。”老管家老老实实地说,许持想他也不会跟自己说师弟缺胳膊断腿,毕竟这是他们家少主亲自照顾保护的人,若是出了意外那就是打脸,于是许持心思复杂地让管家离去,自己犹豫许久。
以管家所说,阿禄并未有事,反而比此前状态要好些,并且他除了感知到一些□□喷涌外也无其他不适,证明阿禄并未被如何,所以其实只是有惊无险?
你们真的好烦啊。
许持冷着脸送走老管家,进了系统一遭,小七似乎也回过了神,能发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