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哥怎么可能是因为看到了一个后背就如此失态呢?
他震惊的原因是段无量背后满满的伤疤,鞭伤剑伤层层叠叠,虽然早已愈合却留下了骇人见闻的伤疤,之前几次他看的不够仔细,这番恰好段无量刚刚出浴,伤疤被热气熏的发红,色泽旖旎,隐约生出一股妖异之感。
他不敢想这人曾经经历过什么九死一生的场景,竟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段无量本打算起身穿衣,听到身后动静恍然转身,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隐隐还有几道伤疤却不甚明显,只有一大片春光乍现,让原本盯着人家伤疤看的持哥顿时觉得被抓包。
“阿持,你来了。”段无量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身体上的伤疤以及他正在走光,微笑打了个招呼便拿起衣服套上。
反倒是许持心跳漏了个节奏,他尴尬地咳嗽几声,借烛光遮挡微红脸色道:“佛爷背后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段无量一双桃花眼微敛,摇摇头:“孔雀教。”
言简意赅,略过了七年的腥风血雨。
许持抿唇,随便一想便能脑补出每一道伤疤的来历,顿觉心烦,低声道:“佛爷,明日启程,还有些时间我来替你疗伤。”
屋子里还氤氲水汽,段无量披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胸膛上还有水珠未擦干:“多谢阿持。”
他声音低沉,在许持耳边响起的时候许持觉得他简直是一块磁铁石精。
为了方便许持疗伤,段无量直接未穿外衣,袒露着胸膛任由许持施掌,许持带来一副银针,往他肩锁关节几处穴道下阵,以防自己失手气血逆流。
距离上一次许持替他治疗已有半月之久,许持刚抚上段无量胸膛感知对方心脉便觉阻力袭来。
“可有不妥?”段无量躺在床上眉头微皱。
许持抿了抿春,尽量不分散注意力,以指尖轻轻梳理他心脉:“前些日子替佛爷疏导了筋脉,如今似乎又有些还原。”
段无量眼眸一暗,不出声,安静地看着许持等待他继续诊断。
许持努力一阵,先解毒,再回春,忙的额头微微出汗,终于忍不住问道:“佛爷,除了十年一日,你是否还有其他不适?”
他问的很委婉,生怕刺激到对方。
“没有。”段无量立刻矢口否认,许持错愕片刻,皱了皱眉。
“阿持在我身体里验出了别的异样?”段无量轻声询问。
神情平静,似乎早就看破了生死,若能活下去便是最好,若是无法医治,也没什么好遗憾。
浴桶边缘的水底滴答滴答落在地上,落在许持心里。
回春指的效力随着许持任务完成度的提高而效力逐增,原本察觉不出的微弱毒素此刻也能探究出一二。
“佛爷……你身体里发还有另外一种毒。”许持斟酌再三,低声告诉他。
段无量眼中寒芒一闪而过,许持以为他在吃惊,立刻接道:“此毒毒性不强,但是存在的时间同十年一日差不多,我可以在三个月内帮你解毒。”
“你可以……解毒?”段无量声音有些不自然地扬起,同时他隐在被子中的拳头紧握,似乎下一秒便能闪电出击一击刺穿眼前青年的胸膛。
许持又把了把脉,确信道:“应是断长生之毒。”
握在被子里的拳头慢慢松开。
“断长生?”段无量浑身力气都被抽尽,抬起一只手捂住双眼。
许持点点头:“是一种持续消耗人精力的毒,极难察觉,我本想佛爷既然服用过十年一日,那身体必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既然还有断长生之毒便可解释原因了。”
自己的身体虚弱是因为这种毒?
段无量被手掌掩住的双目流露出一丝无声的讽刺。
“阿持可知这毒是从何而来,又在什么时候被下?”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坐起身问道。
许持手掌摩擦过他胸膛,引起掌心一片火热,他不动声色收回手掌,冷静道:“师傅说,断长生是中原所出,我猜测这恐怕不是孔雀教的手笔。”
段无量沉吟片刻,薄削双唇紧紧抿住,勾勒出一幅淡漠孤傲的神情。
“所以我想问,佛爷除了孔雀教之外,可否还有其余仇家?”许持小心问道。
无量佛为人坦荡,不吝啬不苛待,遇到危险也从不退让,除了孔雀教许持实在想不出武林中究竟还有谁会如此仇视他,居然会用断长生这种阴狠之毒。
“此毒我之前从未听过,想必是鬼谷门主传授于你的,我中毒之事也先不要外传以免打草惊蛇,还须小心谨慎。”段无量启唇,声音显得有些阴沉,又隐隐透出一股与往常不同的上位者的威压。
许持还没消化这语气和意思段无量便恢复了温柔模样:“阿持竟然能知道这种难得一见的毒,果然是我的福星。”
“佛爷……过奖。”许持目光微沉,想刚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了什么。
段无量突然靠近过来,炙热鼻息几欲贴到许持面上,他猛地踉跄好几步:“佛爷?”
段无量单手支在床沿,似乎被许持的反应惊到些,不过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正直,眼中含着一抹道不清说不明的笑意:“我又不会吃了你,阿持这么害怕作甚?”
许持心脏猛跳,勉强扯了扯嘴角:“并未害怕,只是应激反应。”
“我只是想起身拿点东西。”段无量含笑站起身,高大身影几乎改过了许持瘦削的身体,许持心中警铃大响,却不想对方只是伸手拿过衣服套上。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