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让太医来瞧了瞧,道苏长策有发热的迹象,兴许是那几日并未好好喝药导致的,只得又重新写了个退热的药方子,对症下药。
贺正之知晓了,便是笑道,“皇上若日前好好喝药,又岂会如此?现如今一日三餐都得喝药,倒也遂了皇上的心愿。”
这摆明了是调侃苏长策,说来也是苏长策咎由自取,只是苦了张福来又忧又愁的。
苏长策也并未太过放在心上,只觉得自己理应是又受了凉罢了。毕竟那日与贺正之在御书房之中缠绵缱绻,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而这之后,贺正之来御书房喂药,倒成了分内之事,不曾有过懈怠。
这刚下了早朝,当朝的丞相大人便是寻上了贺正之。
“贺大人。”丞相如今已是不惑之年,两鬓早已花白,面容上的沟壑更显得此人沧桑深邃。
这经历两朝的丞相步入仕途也有十余年之久了。
若再多打听打听,还能知晓,当今的丽贵妃的父亲。而现贺正之教授的三皇子苏霁泉,便是由丽贵妃所生。
说来也算是有权有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若当今皇后不是太后亲侄女,兴许成为皇后的,便是丽贵妃此女子。
“卑职见过丞相,不知丞相有何吩咐?”贺正之恭敬的行了一礼。毕竟同朝为官,再加上贺正之现如今还是苏霁泉的太傅,平日里倒也没少接触。
“倒也没什么大事。听闻前几日魏大人请求皇上撤去太傅一职,转而任命贺大人,说来也辛苦贺大人了。”丞相提及此事,说来倒也无可厚非。
苏霁泉那闹腾的性子,怕是朝中上下不少人都清楚。
“这由皇上任命,卑职也不过做的是分内之事,又何来的辛苦?”贺正之态度谦卑,并未借此机会与丞相攀谈。
但若真说来,贺正之又哪里得巴结丞相?那坐拥天下的江山之主几乎都将他捧在手心之中,想要什么,都不必借由他人。
“老夫也不愿扰得贺大人心烦,只是这身为太傅,莫要传授些有的没的。”丞相语气平淡,似乎对于贺正之这人不太信任。
贺正之出身清寒贫苦,这步入仕途短短几年时间就任上官居三品的刑部尚书。可却不是丞相所带出来的学生,这不是自己心腹,自然心里更加防备。
不得不说,此人若不是非常有手段,又怎么会爬到这位置上来?
“卑职知晓。”贺正之施施然的应承下来,庙堂之中都暗波汹涌,更何况那三宫六院,妃嫔皇子呢。
丞相并不是没有野心,他自然也希望苏霁泉能够被册封为太子。可如今若是不废除了皇后所生的嫡长子,苏霁泉又怎么会有机会?
“听闻近来几日,均是贺大人去御书房劝皇上喝药?”丞相看似不经意的提了这么一句,却是在注意贺正之的神情。
可他并未看出任何端倪,贺正之还是笑得那般宛若春风,轻轻落落的答道,“是。”
“这君臣有别,贺大人理应知晓,听闻宫中已然传出流言蜚语,虽说这朝堂之上没几人知晓,但若不收敛些,怕是要传遍了。”丞相又是提点了一句。
贺正之当然知晓丞相话语中暗指的意思,也知晓这些流言蜚语大概的内容,他却仍旧是面不改色,笑着应承,“是,卑职心里明白。”
“你明白便成。”丞相瞥了他一眼,随后不过说了寥寥数语,不再多言,径自离去了。
这宫里流言蜚语自然是传得快,只是没人敢当着苏长策的面提罢了,除非觉得自己活得太长。
若这事在朝野传遍了,怕是众人都隐隐知晓,贺正之为何在步入仕途短短时间内,就能一步登天,官居三品。
到时百口莫辩,且他与苏长策之间的关系实实在在,又能够否认什么呢。
“罢,罢,这又能如何?”贺正之轻声的自语着,这般的结果,之前早已预料到了。
话音落下,他却仍旧缓缓的朝御书房走去。
这宫里所传的事情,张福来都有所耳闻。虽然他知晓这事约莫也有七八分为真,可又怎么能够承认了?
私底下他遇到这等事,便是处罚了私底下谈论主子的宫女宦官,这样一来,至少能够遏制住一些。
正巧是药熬好了,张福来正端着要送到御书房去,便是在路上遇见了贺正之。
“张公公。”贺正之注意到了张福来,立即唤了一声。
“贺大人,这是要去御书房么。”看这趋势,的确是要去御书房,张福来这一问说来倒也多余。
这几日贺正之去御书房也已然是常事,并未有什么好稀奇的。
“是。”贺正之一笑,应道。
“说来主子这段时日也好好喝药了,贺大人大应去忙其他事情才是。这时辰按平日也应是去给三皇子授课罢?”张福来说道。
这话听来倒是不必贺正之再如此频繁去御书房了。
贺正之立即就知晓了张福来心中的顾虑,他之前还刚被丞相暗指一番,又怎么不会察觉?
“张公公这话,理应是宫里传出流言了罢。”他倒也没有任何避讳,直白的问道。
张福来没料贺正之这么快就察觉出来了,微微一怔之后,只好回道,“贺大人怎么知晓此事?”
若真的论起来,这件事还因他张福来而起罢,若不是他张福来那日劳烦贺大人去劝主子喝药,又怎么会有余下之事?
难不成这事已然传遍朝野了么?
“呵,张公公也不必想我是如何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