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我对他多了些耐心。很认真的开始试着相处起来。
其实比起倾城这种性格的人,我更擅长应付蝶舞那种的,因为她一开始就能让人有一个明朗的方向知道怎样对待她最好。甚至是蓝玉烟,相处起来也比和倾城更简单。
我不讨厌神秘兮兮的人,但我不太喜欢倾城这种分不清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简单还是什么都知道而清透的人。
因为这两种性格的人,你完全该用两种相反的方法来控制。
而这两种性格的人,其实要说完全掌控,都不算容易。
我们谁都不点破,日子平静如水,倒也不错。像我这样的人生,本来就没有“永远”的必要。我是王,可也是一个王朝延续交替的工具,没有一个王可以在自己在位期间就做完所有自己想做的,野心越大,反而越痛苦。这世上最大的掌控者,不是王,而是时间。无论怎样豪迈的野心,无论是怎样优秀的君主,无论创造了多少盛世打下多少河山,时间都会把它消磨殆尽毁灭给你看,你费尽心力创造了一世的神话,百年之后,不过人们茶余饭后一句唏嘘的感叹。
不过……我是王。
我的生命,从一开始,就是用来燃烧的。为了我的国家,我被摆在这个位置上的话,既然我自己没有yù_wàng,那么,我就做这个国家希望我去做的事情。我的王道。
或者我可以选择另一条路,坐在这个位置上,安安稳稳,注视着天下苍生,无喜无恸。最后被历史不痛不痒的带过一笔——雪王,斯多含。
其实哪一种我都无所谓的,开疆扩土被后世敬仰的英雄王,或者仁政休养被百姓爱戴的明君……甚至是万世唾骂的亡国之君……
只是,在我不经意中,人们已经为我冠上了“血王”这个名头。当时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叫我,我还楞了一下,倒不是不满意,而是太出乎意料。继而,我真的觉得很好笑,就当着那位指着我骂“血王”的人大笑了起来。
我本来无意去争任何的名号,不过随心所欲的来做这个王,如果这就是历史对我的见证,那么,也不错。
蓝玉烟说过我这个王当的很任性,他说,正因为这样,他才选择我作为他唯一侍奉的君主。
一朝天子一朝臣,也许我也要多少为他这个怪异的权倾朝野者负一些责任吧。
我喜欢一些个性特异很有自我主张的朝臣,也许因为我自己这个人毫无特点和喜好。
我虽然不一定接受他们的观点,但听听他们怪异的想法,看看这些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生活,很有意思。这班不被俗世所容的稀奇古怪者聚集在我的朝堂上,倒是真的很热闹。也许我不会成为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王,但是我相信我选择的这些朝臣们,这些怪才,会开创出一个从未有过的时代。
对了,说起说个,我想起了一个最近我时常被唠叨,不,是从我继位起就一直被念叨至今的事情。
继承人。
我继位之前,我所有的兄弟全死了,剩下一个夕颜,虽然雪国前朝也有女王的先例,但少之又少,都是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才会有公主继位。于是,开始有人唠叨我的子嗣问题。
我虽然喜欢男风,但后宫嫔妃众多,虽然没生子,但那班老臣最开始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到后来我继位好些年,仍旧没有子嗣,又迷恋上了蝶舞。他们忽然一个个冒出来,开始以蝶舞为借口说事儿。
我当然知道他们怕什么,子嗣虽然也是问题,但对臣子而言最害怕的,大概是蝶舞要是生了孩子,看这架势继位的可能是十拿九稳的,他们之前可是为显示自己的忠义正直,把“妖姬”“祸水”这称呼给了蝶舞多年了,我本来想过要给蝶舞封后的,也是这帮子人跳出来闹,我本来也不是很热心这个问题,就随便他们了,但是蝶舞这小女人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要是我百年之后蝶舞不拿他们开刀,才怪呢。
这会儿,我开始宠倾城。本来很多人等着看蝶舞笑话,但舆论渐渐改变,因为毕竟他是她的亲弟弟,开始有人认为倾城的受宠是蝶舞从背后撺掇的。
于是这班老顽固再次跳出来,似呕心沥血,天天用奏折烦我,还有几个夸张的跑到我宫里跪着发自肺腑般的大哭,嚷嚷什么妖孽祸国。真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啊……其实他们心里那点儿小九九谁不知道啊,不就是怕我这么宠倾城,最后得益的还是蝶舞嘛。
谁叫他们之前不看清风向,已经把蝶舞得罪了个彻底,这会儿只好将打压进行到底了呗。
我先前从宠蝶舞时开始,除了蓝玉烟,其他人那儿已经很少去了。这会儿又专宠了倾城,难怪他们担心,以为蝶舞是偷偷怀了孕又怕我去别人那儿就让自己弟弟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不过事实也是,如果蝶舞这个时候能生下孩子,还真有可能成为我唯一的继承人。
所以所有人反而不怎么关注正当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倾城,却密切关注蝶舞。说明确点儿,是蝶舞的肚子。
但是这群人却非要绕个弯子,以倾城为借口。这个倒霉的孩子简直被骂的要成众矢之的了,先前白羽亡国的事儿也被拿出来说,那些个文人墨客可是找到好题材来写段子了,一时之间,各种说法层出不穷,街头巷尾的传言越来越玄乎,有时候我听了,真的忍不住想为他苦笑一下——也许这就是命,他明明没做什么,上天却非要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