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都拉去陪葬!”早料到他必然用暗军去打仗,但万没想到竟是用什么滑翔翼将暗军全数投入敌营之中,当做死士来用。那时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唯有拼死而已。论身手,暗军强过普通兵士数倍,然而上万人的军营之中,好铁又能打得多少钉?耗费了将近半年时间初见成效的一支暗军,就这么毁了一半。
“皇上,暗军可以再建。而且此次独州之战,又挤出了风定尘的滑翔翼,也算是有所收获。只是端木良是难得的人才,战死实是可惜了。”端木良本是元丰身边第一侍卫,若不是为了监视风定尘组建暗军,元丰还真舍不得把他调离。可是现在——
“邢十二伤势如何?”
“被捅了一刀,御医说若再偏上几分,就有性命之虞。”
元丰紧锁的眉头稍稍松开:“召他回京,伤好之后,拔为尉卫,朕要重用他。若他可堪造就,朕就让他填补端木良的位子。”
“是。”卢罡躬身应了一声,又道,“礼部奏折,立储大典已经准备完毕,本月十八,是黄道吉日,或者下月初六,也是好日子,请皇上挑选。”
元丰略一思忖:“就是十八。皇后身体欠佳,早些立储,她也可早些放心,或者还多撑些日子。”皇后的身体确实不好,难说能再撑得几日,现在苦苦熬着日子,恐怕也是为了想亲眼看见自己的儿子被立为储君吧。
立储大典在宗庙前的祭台上举行,为的是先告天地祖宗,礼成之后再诏告天下,此后储君逐渐批理政事,直至正式继位。大典一般要从早上一直进行到傍晚,这一次因为有独州大胜的喜讯,也就格外热闹,人人都是喜气洋洋的。当然,可能除了元文浩。他身穿白底滚金花的绣袍,高大英俊,看起来如同初升旭日般耀眼。但今天的主角却是元文鹏,身上穿的明黄色寸蟒锦袍,头上戴的镶珠团龙冠,包括衣带边垂下的明黄穗子都无不说明着他与众皇子不同的身份。
皇后苍白的脸上带着微笑。她是女人,虽然贵为皇后,也不能上祖庙的祭台,但是只在台下远远看着儿子登上祭台跪拜天地,已经心满意足了。
小武在挤成一团的皇孙群中一眼就看见了元恪。因是按辈分班,他们都不能跟父亲站在一起,一群小祖宗们也就特别乱。元恪穿着湖绿色单锦袍,头戴金花银冠,打扮得像只小孔雀般华丽,头更是抬得高高的,在一群还带孩子气的皇孙当中鹤立鸡群,傲气十足。小武在鼻子里哼了一声:“有什么好神气的!”
元恪也是好久没看见他了,刚刚挤过来,正正听见这句话,马上还以颜色:“听说皇爷爷不让你和你父王回栾州?”
小武满不在乎:“不回栾州又怎么样?上霄什么都有,比栾州好多了。倒是你父王,今天很高兴吧?”
元恪当然知道父亲不怎么高兴。他年纪虽小,却也时常听人说将来他父亲最有希望继承王位什么的。虽然王位在他的头脑中还没有很清晰的概念,但那种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却是有的,当下就变了脸色,总算他知道今天是个极重要的场合不能闹事,否则恐怕一拳头就上来了,压着气道:“有本事你跟我出去!”
小武含着冷笑:“出去就出去,当我怕你?”两人果然就从人丛里挤了出去。
宗庙后边是一片柏林,平常人是禁止入内的。只这两个半大孩子根本不顾忌,一头扎进去,就打成了一团。元恪当然仍旧不是小武的对手,被他压在下面,满肚子火气没处发泄,怒声道:“这皇位早晚是我父王的,你快放开我,不然等我父王继位,我让他砍了你!”
小武嗤笑:“你就做梦吧!现在储君都立了,你父王还想继位?”
元恪被他一激,什么也顾不得了,直着嗓子吼道:“皇爷爷说了,二皇叔身体不好,皇后身体也不好,立二皇叔为储君就是为了安慰皇后的。等二皇叔去世了,皇位还会给我父王!”
小武好像听到个笑话:“胡说八道!”
元恪怒得眼中出火:“我才没胡说!是皇爷爷亲自到我家里来说的!”
小武居高临下地蔑视他:“这样秘密的话,你能听到?”
元恪急道:“我在后院里捉蟋蟀,钻在假山里,皇爷爷不知道我在,跟我父王说的。”
小武沉吟一下,放开了他:“这是说来安慰你父王的吧?”
元恪一骨碌爬起来:“君无戏言,皇爷爷说的自然是真的。”
小武撇嘴:“算了吧!我看二皇叔身体好得很。他比你父王也就大个四五岁,等他死了,你父王也老了吧?”
元恪怔了一下,小武火上浇油:“何况这只是皇爷爷说说,将来等皇爷爷过了世,二皇叔肯不肯把皇位交给你父王,谁敢肯定?”
元恪眨眨眼睛,觉得他说得极有道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小武活动一下身体,揉揉被踹得隐隐生疼的大腿:“我可还听说——算了,出去吧,一会你父王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元恪最经不得人吊他胃口,跟着道:“你听说什么?”
小武摇摇手:“没什么,也说不准我听错了。走吧。”
他越这么说,元恪越想知道,拉住他不放:“你快说,听说了什么!”
小武一瞪眼:“都告诉你可能是我听错了!”
元恪不放:“听错了也告诉我,快点!”
小武迟疑着不说,直到元恪差点又上了拳头,这才道:“我告诉你,你可别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