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声近了,崔钟显把被丢在一边的马再度牵给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快走!”
龙俊亨(北凉王世子)不走,反而一屁股坐到地上,冷哼着看崔钟显,崔钟显蹲下去问“走不走?”
马棚里的李弘基(平原王)和刘昌贤(殿中尚书)对视一眼,表情僵了,方旻洙(车骑大将军)看着两人,以不解的表情代替询问。
听崔钟显那口气,是要发飙了,刘昌贤(殿中尚书)和李弘基(平原王)是很了解崔钟显的,刘昌贤用口型对方旻洙说‘龙俊亨(北凉王世子)要被揍了’。
龙俊亨(北凉王世子)在长时间的安静里突然对近在眼前的崔钟显怒嚎“你心里装的是什么?你就这么随便?”
“是,怎么了?”平平常常的语调,但是崔钟显已经抓着龙俊亨(北凉王世子)的衣领轻轻松松把人拎起来了,他的表情和语调一样平常“我就这么随便,你有什么意见?”
李弘基(平原王)心里默念:发脾气了发脾气了,龙俊亨完了。
现在崔钟显要发火了,搞得李弘基(平原王)不好在休息好以后出去和崔钟显假装偶遇,万一崔钟显迁怒自己,说自己偷听就不好了,可不出去就成了真正的偷听。
“有,有意见,”龙俊亨咆哮着,带上绝望的抗议“你至于吗?要和那么多男人。。。你怎么就这么喜欢被男人上?”
“我又不是天生喜欢让男人上,可我这辈子,还有机会能去碰女人吗?从我进宫起,从他做皇帝起,我就注定和各种男人勾搭成奸。”崔钟显说的轻巧,没如李弘基或刘昌贤想的那样化身恶魔。
听着崔钟显那种语气,龙俊亨(北凉王世子)更加悲愤,抓着崔钟显吼“很无所谓是吗?你花心,利用人也要有个节制啊!你怎么做得到这样?你怎么这样?知不知道这样叫下贱?”
马厩的栏杆被撞击的声音,崔钟显拎着龙俊亨(北凉王世子)把人往马厩丢,龙俊亨撞在木头上想站稳,被崔钟显按住。
“你以为我想那么随便?可是我,能干什么?我有的只是这个身体。”
龙俊亨(北凉王世子)挣了一下,被崔钟显捏住脸对着自己轻巧的说“动什么?给我乖一点。”
虽然这种语气成功吓到了偷听的方旻洙(殿中尚书),但刘昌贤(殿中尚书)和李弘基(平原王)面不改色,他们早认识这样的崔钟显。
还有现在换了姿势靠在马肚子上的尼尔(柔然王),还是一身不羁。
小皇帝(李秉宪)已经被惊呆了。
“我为什么要做到那种程度?为什么不问问我能怎么做?我有什么?进宫是因为这身体,得宠是因为这身体,别的我能给什么?我一直都孑然一身,能用什么来当筹码?我是男人,你以为我是多想陪男人睡觉?在那个宫里,我比任何人都难堪,行走的比谁都艰难,除了得宠于先皇(李赞熙),我什么都没有。”尽管不愿意说起这些,但这不是为自己辩解,崔钟显只想要说明自己献出身体是没有选择,不含爱意。
那些话让龙俊亨(北凉王世子)缓和以后崔钟显说了真正该说的话“所以,我唯一能利用的只有身体,用它来达到目的,反正,已经不重要了,我不是女人,在意什么干净不干净呢?别人怎么看都好,你也好,柔然王(尼尔)也好,方旻洙(车骑大将军)也好,对我都不重要,我只是只能用自己换来一片安定,所以就这么做了,没有别的含义。”
“你还有什么好执着下去的?其实我恨你们,快滚,以后都别让我见到,免得我记起我不堪的过去。”崔钟显拽着被那些话伤到意志消沉下去的龙俊亨(北凉王世子)走向马,强行把人推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九 冤家聚一堂
一百八十八
马棚这里听着一切的李秉宪(小皇帝)低头紧咬着牙,终是稳不住情绪朝前一步想立刻走出去。
现在得做点什么,出去和他解释也好,认错也好,告诉他自己和龙俊亨(北凉王世子)还是方旻洙(车骑大将军)都不一样,他说‘恨’,那就包含着自己,不去认错,不去挽回就会被连着一起越恨越多,直到不可原谅。
等等,柔然王(尼尔)?那句‘柔然王也好’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和柔然王也有一腿?刚刚想冲出去认错的李秉宪(小皇帝)停下了,他在考虑崔钟显那句话代表什么。
“谁?”崔钟显转头抬腿朝马棚一侧的柱子就是一脚,李秉宪(小皇帝)迈出的那一步,布靴踩着麦杆的声音很轻微,崔钟显听到了。
靴子重重踩裂撑起马棚的柱子发出‘咔嚓’的一声,随着断裂声,李秉宪藏身的马棚先是柱子断掉,然后柱子这边撑住的茅草屋顶一偏,软软倒塌,咔嗒咔嗒的竹蔑挣脱声,整个马棚从左边一直倒过去,那一排相互搭在一起却隔起来的马棚都塌了。
马匹惊起,四下逃逸,十多个人影几乎同时从一、四、六号马棚里蹦出来。
崔钟显捂住伤口退了一步,恩地跑过来看着一大片偷听的人,扶起崔钟显就往狼藉的马棚外走,走到马前扶崔钟显上马,自己也快速爬上马背牵着崔钟显的马迅速离开,普美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的尼尔(柔然王),尼尔点头,普美跟去了。
这下可就难办了,偷听了他的那些话,他根本不愿意给大家知道的话,还是那种伤他自尊的话,谁都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