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么,我知道了。”城之内挂断电话,语气放松了些,“没事,海马锁定了他们的位置,警察正在赶过去。”
“他们会救出伙伴的,对不对?”亚图姆放低了声音,有一丝挫败感混合在里面,是对他自己的。
“我们要做的就是等,还有,相信警察。”这已经不像是城之内会说出的话了,“相信警察”什么的,他自己也觉得不妥吧,你看,说完这句话后嘴巴小幅度撅起,像是在勉强说服自己似的。
亚图姆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对着城之内感激地一点头,“我知道。”
半个小时。
亚图姆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的半小时,他的指节跟随者秒针在桌面上敲击,一下又一下,城之内给他倒了杯水——现在他倒像是在这间屋子里的主人了——亚图姆接过了,但是没喝,紧张让他很难分心去做除了思考游戏安危之外的事,因此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嘴唇干燥得快要裂开来。
海马的电话终于打来了,他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更加不近人情,“人抓到了,游戏不在那里。”
“什么?!”城之内失声,“他们不说吗?”
“正在问,把你边上的人带来警局。”
“他会失控的。”
“让他留在那里就不会失控吗。”
“……知道了。”城之内眉头紧锁,转头对亚图姆道,“我们走。”
“伙伴呢?”
“现在去问出来。”
矶野发动了车子,等他们上来,亚图姆锁门上车,直到车子到达警局,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警员在他们说明来意后领了他们到审讯室外面,海马正站在那里,眉头皱紧,眼睛盯着墙面的单面tòu_shì_jìng,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也不回头,冷冷地冒出一句,“太慢了。”
“啧,这种时候你就不能正常点说话吗,”城之内不耐烦地看向墙那边的房间里,桌子两边分别坐着警视和……那两个糟糕透顶的中年男人,他的语气更差了,“知道游戏在哪了吗?”
“知道的话早就去了。”海马哼出一声,“要不是法律禁止拷问……”
“你会遵守法律?”
“我一向遵纪守法。”
“呵……”
终于听不下去两人对话的亚图姆沉着脸开口,“让我进去。”
那里面,是绑走伙伴的……
赤瞳微微眯起,不好好回敬一下的话,可真是对不住他们。
海马无所谓地耸耸肩,敲门示意警视出来,低声说了几句话,警视点了点头,然后招手让亚图姆进去。
“让他进去没事吗?”城之内盯着他的背影,有些不安。
“他又不是小孩子,”海马沉默了一会儿,“其实这场绑架并不是那两个策划的,”他朝里面一抬下巴,“是受了人指使,想发点财。”
“哈?”城之内瞪大了双眼,“是谁?”
“问不出来,又或者说,他们也不知道是谁,两个蠢货。”对于浪费他时间的人,海马总不会有好脸色,对于自己和身边之人的父亲也照旧出言不逊。
“……那,你怎么不跟亚图姆说?”城之内倒是不在意这个。
海马嘴角扬起个毛骨悚然的弧度,“他们让我很生气,而亚图姆这个从科学上来讲理应消失的存在好像可以用不那么科学的方法来让我开心一下。”
城之内打了个寒战,“真是阴郁的家伙……”
长谷川诚见到是个少年进来有点不屑,城之内广树却认得他这张脸,很是吃惊,“游戏?”随后又否认了自己的猜测,“不对,不太像,他应该是没有兄弟的……?”
亚图姆坐在他们对面,嘴唇抿紧,锐利的视线上下扫视了他们一圈,“伙伴在哪里。”
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命令式的,要求其说出答案的语调。
少年曾经为王。
长谷川笑起来,毫不掩饰心中的鄙夷,“小鬼,你的伙伴在哪里我并不知道,人也不是我们绑的,我们只是凑巧打了个电话,想开个玩笑罢了,呐,也没有证据来指控我们,不是吗?”
他说的的确没错,没有证据的话,警方再怎么样也只能扣留他4时,他也有权在律师到来之前什么都不说。
亚图姆不知道这个,他被单纯地激怒了。
“是吗,”一些暗色的东西在他眼里沉淀下来,他看向城之内广树,“你也不肯说么。”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脱离酒精就懦弱得一塌糊涂的男人握紧了拳头,呼吸也加速了。
“那么,这样呢?”
男人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也从未见过如此妖冶的红,鬼魅的火焰缠上长谷川的身体,没有一点温度,却让他当下抱住头哀嚎起来。
精神被火焰侵蚀,顺着他的思绪一点一点烧灼着他的理智,就好像有万千根针扎紧了脑袋,而你对此无能为力,只能清晰得感知那些针在头脑里一遍又一遍翻江倒海,无法晕厥,在昏迷边缘那些刺痛又会扎醒你,于是你意识到,无法逃离。
“啊——!!!”
凄厉的叫声在审讯室里盘旋,长谷川跌到了地上,死死抓着脑袋,不停用头砸向地面。
外面的海马和城之内愣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城之内广树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哆嗦着站起来朝后退了几步,“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伙伴在哪里。”亚图姆敲击着桌面,长谷川的哀嚎变得更加惨烈了。
“我真的不知道啊!”他将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