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世上有知恩图报的好人,却也有落井下石的恶人。眼看着众人对洛云笙渐渐失了猜疑,人群中便又有人说道:“凭你一句话就可当真了么?虽然你们都说她曾救过你们。但是这世上知人之面不知心,说不定她就是借此迷惑你们,然后想在这时将我们一网打尽。而且你看这位江道友的身旁,岂不就处着一名魔修?我看她说不定早已被对方迷惑,失了本心了。”
“你!”被那人的胡言乱语所恼,江流水禁不住怒目而叱,“紫熏虽曾为魔修,但如今却早已醒悟,此番同我前来,便是不忍见各位为风冥宫所害,特来相助的。”
她本是为紫熏出声,却不料这句话竟让某些人抓住了话头,质问她道:“这么说她原先便是风冥宫的人?”
“如今已经不是了!”江流水怒声反驳,她身旁的紫熏却仅是觑着她那张布满怒意的脸,莞尔淡笑。
洛云笙默默管着,心里却也禁不住思忖起来,她记得书里似乎是有这么一个女人叫紫熏,身份好像是流月阁阁主的徒弟。如今流月阁已和风冥宫结盟,江流水方才还说紫熏带她来过风冥宫,能带外人进风冥宫,说明这位紫熏小姐的地位不低,没准可以从她口中得出种马男的下落。
思及此,她便向着紫熏走去,无视着一旁争吵着的众人,她轻声问道:“姑娘既已脱离风冥宫,不知可否将这风冥宫宫主的所在告知给在下?”
紫熏轻轻瞥她一眼,笑着回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都走了吧。”
“都?”洛云笙眉梢一拧,看起来这种马男不止是依附于风冥宫这么简单,怕是如今已握有了实权。不过既然都走了,那她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毕竟除了诛灭种马男之外,她还有搜寻白少主的任务,她原来还盼着能侥幸从这里看到白少主的影子,此时却也只剩唏嘘了。
耳边再度传来那些人针对她的声音,洛云笙这时却是没了与之玩耍的兴致,只是她方才就探了那几人的气息,根本就未存一丝杂质,这倒是让她略有些为难。不过……即便是仙族,这么多番招惹她,她也不会姑息下去。
威压刹时而放。洛云笙面色和悦地望向众人,道:“各位前辈,晚辈还真是不知何时得罪了各位。晚辈与各位素未蒙面,若说是因着妖邪偷袭而结仇,那晚辈可是要问一句了。这些偷袭人士虽是略有本领,但对在场的众位仙人来说却也是不值一提的吧?各位若是有人因此逝去也便罢了,可是如今各位完好无缺的,倒是连连针对于晚辈来。难道在各位的眼里,晚辈竟是这般的蠢顿,放一些没用的人来偷袭,再召集众仙家来害死自己不成?”
目光一一从那些针对她的人面上掠过,洛云笙唇上的笑意更重,“还有,晚辈曾听闻一种妖术,那妖术可夺取人的灵识,并将另一魂魄依附其内任意驱使。晚辈虽然修为浅薄,但也知晓修仙人士贵在心如止水。似诸位仙家这般咄咄逼人的,晚辈倒是瞧着更似妖邪魔修。”
人群中又传来一阵叱喝,洛云笙却是置若罔闻,她默不作声地观望着,倏尔,竟渐渐发觉人群中有人的额上现出了一道红痕,红痕浅淡,尽数出现在那些最为针对她的人身上。可是在场的其余人士却是好像并未察觉一般。
心中忽然悟出了什么,洛云笙接着道:“不巧,晚辈侥幸在书中观得了破解此术的方法。”身子一晃,她便逐一来到那群人身前,将其依次抓了出去。
身姿曼妙无形,倒又是引得全场微憾。被抓出来的众人面色一悸,心中早已惶然不已,却仍是满面愤慨地咒骂着。
洛云笙却也不恼,只淡淡觑向他们,耳边倏然传来一声叮咛,洛云笙微作迟疑,但察觉到一股势力袭来,她却也不得不照着那叮咛所说,将手腕扬了起来,“晚辈方才说了,修仙人士自当心静如水。几位处在他人的身躯想必也不甚自在,倒不如晚辈帮几位解脱了吧。”
眼眸一阖,一股强大的势力便顺着掌心而出,身前的“仙家”纷纷随之颤抖起来。洛云笙听得一阵低吟,再睁开眸子时,却见那几人虚弱得倒在地上,而在几人身旁,却还处着几位被仙族制住的魔修魂魄。
证据确凿,再如何狡辩也只是徒劳。魔修便也不再挣扎,只愤愤地将洛云笙瞪着。洛云笙淡淡觑着他们,听着那些反戈相向的仙家人士斥责对方,又向她道谢。她却也不露喜色,只应酬式地笑笑。一抹黯然浮现于眸内,她忽然感慨起来,原来这仙族之中也不尽都是些品德高尚的人,而且……她回头向着喻长安身旁的女弟子望去,却见那女弟子唇色略显苍白,心中兀自抽搐了一下,她忙迈步向其走去。只是步子刚一迈开,她便见着对方冲自己摇了摇头。心想,她大概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事也与她有关,遂止了步子,处在原地暗自揪心着。她家的长宁真是用心良苦。
身子侧回,洛云笙心中愤意暗起,凝视着那几个被逼问着的魔修,面色倏然便沉了下去。杀意浮现而出却又被理智生生压回,她冷冷开口,道:“告诉我,是龙昊天让你们这么做的么?”
畏惧于她这一股冷然气势,魔修竟乖顺地应了,“是。”
洛云笙默默点头,却是不再追问,只对着那些仙家笑道:“这几位便交由各位处置,晚辈告辞。”
在人群讶异的目光之下,洛云笙缓步向着喻长安等人走去。知道指示的人是种马男就已经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