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洛云笙当下便叱了出来,她身旁的洛宫主亦是蹙了蹙眉头。
那女子却恍若未闻一般,依旧自顾自地逗弄着白团子,“哎呀,我家的小霜儿居然变成了这样,放到以前可是见不到的。真可爱。”
女子对白团子的态度宛如旧识,但小白团子对女子却是陌生得很,面对这样一个一来就对它又摸又亲的怪姐姐,小白团子在经到一阵怔楞失语过后,已然快要哭了出来。它一脸惊骇地望着那个容貌精致的女子,爪子乱晃着,口中连连唤着的却是洛云笙二人,“娘亲,呜呜,娘亲救命啊!有人在轻薄团……霜儿。”
“轻薄?”女子的眉头蹙了蹙,她将指腹置于白团子的额上,阖眸测了测。眸子睁开时,却又是一蹙,“难怪你会变成这样,原来三魂七魄仅剩了一魂半一魄。”
女子怜惜而又惆怅地觑着白团子,白团子却是看也不看她,只挣扎着喊“娘亲”。颦眉苦笑,女子轻抚了抚白团子的毛发,而后将它递还给了洛云笙,
洛云笙诧异接过,边抚着白团子,边疑惑地睇着女子。
女子搭着眼皮觑她一眼,“让你帮我安抚她而已,只是暂时的,又不是一直给你。”
洛云笙的额角出了三条黑线,虽是有些抵触,但还是礼貌地问了对方,“阁下是?”
“顾涟潇。”
咦,这么简单就说出来了,还以为是个傲娇呢。洛云笙略有些意外,她求认同似地瞥了瞥身旁的洛宫主,却发觉洛宫主听到女子的名讳之后,面色竟有些异样。洛云笙更加讶异了,忙关怀道:“长宁,怎么了?”
洛长宁没搭她的话,反而直视着女子问道:“你可是出自上清?”
顾涟潇饶有兴致地瞧了她一阵,面上忽而韵开一抹笑颜,“不必顾虑了。你已非上清人,无需同我讲礼数。而我年岁大了,也没那个兴致去说教晚辈。”
洛长宁淡淡地觑着她,显然也没有讲礼数的念头。
两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倒让洛云笙有些糊涂了:长宁问她是否出自上清,她没正面回答,反而说长宁已经不是上清人了。这就是说,那个女人是上清的前辈,还是比长宁前了好几辈的!
又一个老妖精啊。洛云笙诧异地望向女子,女子却也适时地走进她。向她怀里的小白团子觑了一眼,见对方已止了哭泣,女子的面上一喜,伸出手一脸温和地唤着“霜儿”,似是想让白团子再回到她怀里。
可小白团子见她过来,便紧紧地攒住洛云笙的衣领,整个团都缩在了洛云笙的怀里不出来。顾涟潇的面色一涩,苦笑着叹了口气,“看起来,我是要在这里长留了。”说着,她竟又轻拍了拍洛云笙的肩膀,“有客至此,丫头你应当款待一番啊。还不快去找些美酒,摆个宴席来。”
……顾前辈,您的脸皮是什么制的?洛云笙抿了抿唇,“顾前辈……”
刚起了个头,那顾涟潇便凑了过来,“没有酒的话,你问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你的。”
因着距离较近,洛云笙的鼻尖竟依稀可以闻到一丝酒气。眉头禁不住便皱了起来,洛云笙心下呵呵两声,顾前辈,您该吃药了啊。
心中恍惚忆起她家素爱吃味的长宁宫主,洛云笙急忙后退两步,无辜地望向身旁。有外人在,洛长宁自是不会发作,更何况这事本就和洛云笙无甚关系,她也无需因这点小事就变了颜色。
面色依旧清淡着,洛长宁同洛云笙打了个眼色,吩咐道:“笙儿,去叫人准备酒席。”
“好。”
……
三人转行入了室内,须臾之后,便见得宫侍端着杯盘而入,少顷,美酒佳肴便已布满于桌。
洛云笙瞥了眼坐在正座上的洛宫主,见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自己担了主人的身份,招待起客人来,“前辈,请。”
顾涟潇微笑颔首,举起宫侍适才斟好的杯酒一饮而尽。酒香醇厚,却无甚力道。顾涟潇失落地皱了皱眉,“韵味足,却失了几分劲道。看起来你们并非嗜酒之人。”
“是,我与长宁都不善饮酒。”洛云笙莞尔应着,暗下却不禁腹诽起来:这位前辈,嗜酒可是个贬义词啊喂!
顾涟潇唇角淡淡笑着,她未接洛云笙的话,反而将目光微垂,凝视起洛云笙怀里的白团子来。自方才宫侍端着佳肴入内起,这个白白的小东西便眨着水汪汪的眸子一脸期盼地盯起了桌子。她知道狐狸最喜欢吃鸡。
眸光在餐桌上环顾一番,她看得一盘烧鸡摆放其中,眉梢一挑,不顾着那泛着亮光的油星,一抬手便扯下一块鸡腿来。而后却也不自我享用,只冲着那咬着下唇渴望状的小白团子晃了晃,揶揄道:“霜儿,想吃么?”
小白团子睁着大眼睛望着她,没回答。
顾涟潇又笑了笑,“给我亲一口,我就将这个鸡腿予你如何?”
小白团子嫌弃地哼了声,“你欺负人。我……”它看了看若有所思的洛长宁,又瞥了瞥身前淡笑着洛云笙,恍若找到靠山一般挺起了小胸脯,“我是两位娘亲的女儿,这里是我的家,这家里的鸡都是我的!你不许吃!”
“扑哧。”洛云笙禁不住笑了出来,她轻捏了捏白团子的小耳朵。
顾涟潇瞥了她一眼,继而淡笑起身。洛云笙心下一怔,还以为她是心中记恨前来伺机报复,不料那人竟端着一整盘鸡蹲了下来。
“霜儿。”顾涟潇将鸡腿递到小白团子面前,眼眸温和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