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因为他也发过高烧。
这一个口是心非死鸭子就会嘴硬的--傻林林啊!
王卫平迎着寒冷的风,满心里热热的掠过这个名字,也许连他自己也刚刚才察觉到,他对林麟的感情,这么多年来虽然林麟表面上一直冷冷的可还是从来不会淡去过,其实就是因为一直都有一颗同样爱着他的心在悄悄的,不明显的可确实是真诚的在响应着他,否则又怎么会有人剃头挑子一头热一热就是十几二十年呢?
王卫平脚下蹬轮子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起来。
在从他父母家回他自己家的路上,必须经过一个街心小公园,王卫平知道绕到这个小公园的后面,有一片正在施工的工地,穿过那片工地能快点到家,所以他就绕了过去,耶片工地上有一个很高的架子,爬上那个架子刚好可以看的到小公园里来往的人,每次王卫平经过那个架子时总抬头看一眼,今天也不例外,例外的是他这一眼看过去后,整个人就再也动弹不得了,车子得太急,王卫平基本上是摔下来的,可他也顾不上拍拍身上的土,仍然保持着抬着头,愣怔怔地看着架子的姿势。[幸福花园]
不远处,在只是几根铁棍搭起来的架子上,有一个人,那个人静静地坐在其中一根棍子上,眼光专注的注视着园里过往的人,工地上的建筑物因为后期资金不到位,已经停建了很久,所以这片空地上的人很少,四周只有凌乱摆着的砖头瓦砾,还有不时凉凉吹过的风,这样也更加的衬托出那个坐得高高的人,他看上去是多么的孤独多么的寂寞。
王卫平很熟悉这个人,熟悉到明明看不清,那个人的五官和平静到悲伤的表情如此这般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的心里,同时感受到极其的冷和极其有热。
那个人一动不动地坐着,看着小公园,王卫平也一样僵硬地看着他,目光根本离不开他,却也张不开嘴叫他。
天色逐渐暗到看不清周围的东西了,那个人还是没有动,直到暮色彻底的包围了他,周围已经是什么都看不到了,他才缓慢的,轻轻的从架子上跳下来,又站了好一会儿,才调头走了起来。
他一直都没发出什么声音,王卫平则像怕惊扰到他一样,也默默地推着车子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一栋楼的下面,那人再次停止了步伐,缓缓地抬起了头,王卫平知道他在看哪里,那里没有灯光,没有人在里面的迹象。
这个人的头仰了很久,才又同样缓慢地垂了下来。
他没有上楼,确切的说,他在走到了楼门口的一那又转身往前走去,他走得很慢,却很坚定,一步一步地朝着更深的黑暗处走去,王卫平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再也忍不住张嘴大声喊出了他的名字。
「林林!我……我回来了!」
那个人彷佛听到了某种咒语一样停止了步伐。
他的脊背在瞬间绷直了,整个人静止在原地,没有再走,也没有回过头来。
王卫平扔下自行车,直冲着他跑过去,从背后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僵硬又冰冷的身体,在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地方,他不管不顾的只想到要抱住这个人,这个对于他来说,宝贝一样的人,如果让他就这么在黑暗中走掉的话……王卫平恐惧的回想起刚才在某一个瞬间里感受到的几乎失去了这个人的巨大不安,不由得一个劲地又加重着手臂的力量。
「,你别走了,别走了,是我,我回来了,回来了,别走了,林林,林林……」
王卫平语无伦次地贴着臂弯里的人的耳朵,喃喃的重复着,被他抱得太紧,林麟挣扎了好半天才得以回过身来看到他,那张四四方方的板砖脸上涕泪交流,一塌糊涂。
林麟眨了眨眼,不过就问他一句「真的是你吗?」就看到眼泪更夸张的从他脸上流了下来,林麟很想对天翻个白眼的,可他做的事情是回手也很用力的拥抱住王卫平,好不容易回来的幸福,一个聪明人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走呢?
他们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当街拥抱在了一起,完全不去理会别人看到两个男人这么亲密的样子会怎么样,是呀,本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和一切真诚的爱情一样,令人尊敬,别的什么人,根本是没有资格来对这样的感情不屑或是嘲笑的。
这件事过了大概有一个礼拜的某个晚上,在夜里,在同时躺着汗水淋漓的王卫平和一样湿漉漉的林麟的床上,在气氛很不错的时候,王卫平小心翼翼地一边抚弄着林麟的头发,一边诚惶诚恐地说:「耶个……林林啊,我能问你事吗?」
「讲。」
「就是吧……那什么,就是头两天咱们闹别扭的时候,最先开始的时候你干嘛要生气啊?我说错了什么吗?」清筋浮上了林麟型状优美的额头,可他说话语气倒是很平静的。
「这么说你一直都不知道嘛?」
「是呀,」王卫平擦了擦冷汗:「你别怒,你得告诉我我才能引以为戒啊。」
「哦,多谢您大度,不耻下问啊。」
「林林……」王卫平用下巴抵上林麟的下巴,轻轻磨蹭着:「你就告诉我吧……」
「滚一边去!」林麟推开他,声音里带着笑意:「你少这样啊,你一这样就恶心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知道吗!?」
「那你说不说?」床还是不够大,王卫平很快又捉住了林麟,直视着他说:「说真的,林林,我太想知道了。」
林麟偏过了头不看他,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