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练的到底是什幺邪门儿武功,心都被刺穿了竟还不死?”龙泉招式凌厉地斜刺一剑,猛地挡开林解语打向钟林海的长鞭,恨声问道。
“不但没死,还变得更加厉害”钟林海灵活地旋身后退两步,脑中突然闪现了谢留今那双半红半黑的眼睛,心中暗道不可能,却还是不自觉地问道,“莫非是凌绝?”
龙泉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却也不可置信道:“谢氏族人中已有百年未曾听说过有谁能够练成此功,我以为它早就已经失传了!”
“失传?”钟林海冷笑一声,“谢氏一族能有今日之辉煌,全凭三百年前凌绝功法纵横神州之威名,如此至宝,他们岂会任其失了传承?只是没想到谢留今不但练成了,竟还藏得如此之深……哈!其中缘由,想想便让人觉有趣!”
龙泉闻言,不自觉地想到了那位铁腕冷血的出云国皇帝,心思几转间便也想通了其中关窍,于是点头笑道:“主人此言有理……”
龙泉话还未说完,耳边却突然传来“刺——”的一声闷响,龙泉猛地转头看去,却见那把诡异噬魂的利剑在谢留今的驱使下,再次将林舒安捅了个对穿。
魂剑推至剑柄,哗啦一声,溅落了满地的血。
那声音明明没有多大,可原本在打斗中的所有人都怔了怔。
诡异的,众人心中一紧。
骤然而至的疼痛让林舒安微张着嘴,眼睛凸瞪,他看了看谢留今,又垂眸看向胸口入柄的剑,满眼的不可置信。
林舒安突然感到冷,冷心冷骨的冷。
“还手啊!你为什幺不还手?!”
钟林海猛然暴喝一声,林舒安的内力虽说来得诡异,但却又霸道强悍至极,他本以为谢留今伤不了他,却没想到那人竟然引颈任人宰割!
这一剑下去,林舒安的血怕是都要流干了,钟林海看着被鲜血紧紧包裹在一起的两人,眼中情绪一时之间变得极为复杂。
林舒安抬头怔怔地看向钟林海,耳边是自己沉重而缓慢的呼吸,啪嗒不停的血流声,林舒安知道自己要死了,可看着钟林海,看着他的眼睛,一股想要活下去的yù_wàng猛地将林舒安的心脏紧紧攫住,呼吸变得不畅,胸口更是要炸裂了一般,林舒安痛到极致之时仰天一声暴喝,竟生生将谢留今连人带剑震飞了出去。
众人皆被那强悍霸道的真气震得纷纷后退,林解语目光惶急地飞身而起接住谢留今,越轻盈趁机将魂剑取回,却发现剑身震颤不停,竟隐隐不再听从自己的指挥。
1╝2々3d〖i点 钟林海来不及顾及其他,狂奔而去,将力竭而倒的林舒安接住在了怀里。
“林舒安,你怎幺样了?”钟林海紧紧抱住这个满身伤血的男人,见他微微睁着眼睛,看向自己的目光却已然开始涣散。
钟林海抬手捂住林舒安胸口上喷涌不停的血洞,本能地想为他输送真气疗伤,却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内腑早已空空如也,愤怒袭上心头,钟林海猛地一拳砸向地面,沉声吼道:“龙泉!”
龙泉知他意思,却又满目担忧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越轻盈,以及那满地满天的邪门儿蛊物。
天狗早在林舒安救下钟林海之时便力量耗尽一般缩回了原型,此时却又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突然蹿了出来,飞身挡在了龙泉身前,与那些蠢蠢欲动的蛊物无声对峙着。
龙泉见此,不敢再有片刻耽搁,随即收剑回转,快步来到钟林二人的身边。
龙泉将掌心贴在林舒安的胸口,闭目凝神片刻,一缕缕源源不断的真气便顺着二人贴合处涌入了林舒安一片狼藉的内腑。
钟林海仔细观察林舒安的面色,却发现它依旧如死一般的灰白,怀中的身体也越来越冷。
“钟林海……”林舒安突然喃喃开口,声如气音,他的目光涣散得紧,却依旧执着的仰看着那个男人的脸。
钟林海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在那一片潋滟的水光里,摇荡着对生的眷恋。
“不知道这次死了又会去哪里……还能不能再见到你……”林舒安嘴角涌出的鲜血越来越多,越来越急,他却毫无所觉一般继续说着话,“我不甘心啊……”
钟林海闻言一怔,抬手去擦他下颌处的血,却怎幺擦也擦不干净,林舒安突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被血染至艳红的唇瓣蠕动片刻,脸上有了笑意,声音却轻得好似一碰就要破碎:“你喜欢上我了吗?”
钟林海任他覆着自己的手,却静默地看着他,没有言语。
林舒安动了动指尖,颤抖而缓慢地将它们挤进钟林海的指缝中,他的眼睛明明早已模糊不清,却还装模作样的瞅了瞅那十指交扣的两只手,顾自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又问:“那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钟林海闻言将头往前凑了凑,让他能够看得更加清楚,两人目光缠绕片刻,钟林海终于开口道:“你不会死。”
他的语气平静而轻然,如一片纤毫可见的鸿羽覆盖在了林舒安的心间,不再那幺冷却还是那幺冷。
林舒安的眼睫颤了颤,沉重的眼皮不可挽留的慢慢落下,如这盖棺定论的奇异人生,徒留一句笑言:“这瞎眼的老天……瞎眼的你……”
一缕缕金色的光芒慢慢地从钟林海右手所紧捂的血洞口涌了出来,黑色真气紧追其后却是再也无力将它包裹缠绕,眼睁睁地看着它化作一道溢彩的流光打着旋儿的朝谢留今飞去。
谢留今目光怔怔地看着那片覆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