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多年前流放外地的神医大人回了京城。
朝堂里盯着后宫的文臣翻了天。虽然不清楚内情,资历久一点的朝臣都晓得何大人与小将军那点过节。和妃当年怎幺说的来着,宁肯把手脚剁了喂狗也不愿用何殊配的伤药。
京都贵妇暗传,何大人姿容清雅,脱尘绝俗,多瞧几眼便能被勾了魂去。衬着病殃殃的小将军,指不定得了陛下青眼,和妃心中吃味,也说得过去嘛。那边侯夫人又说,不对不对,小将军封妃之前便与何大人生了嫌隙。小郡主暗自揣测,说,这还不容易猜,和妃与陛下早暗通款曲了呗。此话赢得众女一致赞赏,小郡主叹道,那可真是情敌见面,分外脸红了啊。
朝中八百双眼睛盯着皇宫,昭和殿却是一派安静祥和。
“参见娘娘。”何殊规整地行了礼。
江翊不拿正眼看他,屏退左右,径自往内殿去。
何殊远远跟上去,行至半途,说道:“没想到您愿意见我。”他特意扬了尾音以示惊诧,想散出些烟火气。声调抑扬顿挫,配上古井无波的脸,十足违和。
和妃娘娘好似听不见他说话,右手藏在广袖中紧握成拳。
江翊领着人步入寝殿。秦皓宸倚在榻上,听见声响,偏头看过去,惊诧之色比神医大人真切许多。他颔首说:“爱卿来了。”
何殊屈膝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江翊探了探君主的颈温,捡一件袖袍为他披上,背对何殊说:“看诊。”他后退几步,目送何殊上前。寻常医者的问询,在江翊眼中像极了耳鬓厮磨。
何殊看过伤势,心中有了计较。秦皓宸忽道:“最快多久能走动?”
“皇上想要多久?”
“七天。”
这是不想耽误七日后上早朝,把他当神仙用幺。何殊哂道:“最快半个月。皇上,用药剂量过猛,会落下旁的病症。”
“不成,龙体要紧。”江翊急忙出声阻拦。
秦皓宸翕动嘴唇,而后沉默一晌,说:“随便吧。”
何殊取来纸笔撰写药方,边说:“外伤容易诊治,血脉里的蛊毒,还须观望几日。”
江翊心神微凛,问道:“蛊毒?”
“施蛊者隔日浇灌,消解毒性,臣分不出是是情蛊还是癫蛊。不过,”何殊再探过脉搏,说,“现下无人压制,蛊虫行动翻转,就在这几日了。”
听完何殊一席话,江翊愁绪难解。
一连过去三天,秦皓宸伤势渐好,精神却萎靡不振。江翊守在君主寝殿贴身照料,眉目褪去阴郁之色,倒有几分少年人的神采了。
这天日落时分,江翊喂君主服下汤药,秦皓宸难得清醒,说:“你这副样子,顺眼多了。”
江翊淡笑,说:“臣读几篇策论与您听?”
秦皓宸没什幺兴致,强忍困倦说:“内室暗格,密信。”
江翊依言去寻。十年过去,密室也没改动地方。他取出两封信笺,靠近君主耳畔轻声念诵。
信上语句简洁,江翊念完一遍,安静等候口谕。秦皓宸久久不曾出声,江翊定睛看去,慌神问道:“阿元,哪里疼幺?”
眼前之人双颊绯红,眉峰紧锁,似乎正承受极大的苦楚。
江翊起身传唤何殊,却听见秦皓宸从呻吟中挤出一声呼唤:“江翊……”他乱了阵脚,应道:“我在的,我在的。”
秦皓宸正扭动躯体,江翊生怕伤口崩裂,忙按住他的肩膀。秦皓宸眯眼看向妃嫔,周身动弹不得,便舔了舔压在颈侧的指节,脸颊轻蹭手背,哼出甜腻的泣音。
江翊见他情动至此,不由心口发沉,扬声喊道:“来人!何殊呢?”
小宫女大气不敢喘,垂首应道:“在……在偏殿净手。”
江翊眉头一跳,喝道:“押过来!”
不等宫人传话,何殊边挽袖子边走进来,立在床前觑秦皓宸一眼,扯出软帕,慢条斯理擦手1lt;gt;2∈3dlt;gt;i点。
“何,大,人!”
“嗯?”何殊放缓动作,作洗耳恭听状。江翊险些气吐半口血,干脆撇过头,眼不见为净。
求欢许久不得回应,秦皓宸颇有些委屈地唤道:“江翊……江翊……”
江翊听得心慌,才高德薄的医者又说:“娘娘若无要事,莫要出声搅扰。”
明明是天大的要紧事!
何殊慢悠悠擦净手,随意寻个空处坐下,说:“开始吧。”
江翊忍住怒气问他:“什幺?”
“行房。”何殊等了会儿,添补一句,“解毒。”
江翊忧心道:“不会损伤筋骨吗?”
何殊神色怪异,问道:“您想玩什幺花样?伤重不宜妄动,像白虎腾、玄蝉附一类,万万不可。偃盖松、临坛竹……”
“闭嘴!不用你教!”
何殊从善如流。
话说得轻巧,江翊面对伤痕累累的君主,完全不知如何下手。
意识尚且混沌,秦皓宸仰起头舔他的锁骨。这人神游天外似的,只顾收紧手臂,秦皓宸心生恼怒,示出犬齿狠咬喉结。
江翊轻拍他的后背,说:“阿元,别乱动。”
秦皓宸从漫漫情欲中辨出熟悉的嗓音,张口又咬了两下,不甘不愿收回力道。舌尖顺着下颌舔上去,挤进温言软语的唇,搜刮浸满药香的津液。
那人温柔地回应了他,浅浅沾着唇舌吮吻。秦皓宸费力思索半天,确认这是和妃,便放软腰身偎在他怀里,露出些懵懂餍足的神色。
两人抱在一处,半刻钟才交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