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会指着哪个方向。然而,由于刚才的一刻停定,欧阳白已经认定指针指着的方向,正是少年出现的方向。
莫少凌如同森林里最凶残的野兽,不是最大的体型,却是最阴险的,然而,面前接近的脸庞,却在到达欧阳白跟前的时候,转变为一张无害的笑脸,那抬起的手也温顺地伸着,“你好。”
欧阳白呆了一下,猛地发现自己本来被一股力量钳制的手脚已经能够活动自如了,刚一恢复自由,那本来就极力要伸出的手便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快速地扬了起来。
啪!
欧阳白这只是本能性的反应,他觉得自己有危险了,便想要对莫少凌出手,却因为被钳制行为而动弹不得,当莫少凌一把力量撤去,他的手就如同本能反应一样弹了起来。
于是……
莫少凌红了眼睛,一副委屈的样子,呆呆地看着欧阳白,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欧阳白看到他这副样子,刚要破口大骂,便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声音。
嗒嗒嗒嗒。
轻轻的马蹄声从欧阳白身后响起,欧阳白这才发现莫少凌在看着他身后的方向。他回头,看到了龙岩寒骑着马,背光,一张脸庞隐在黑纱后面。
“表哥。”面前的少年开口,语气带着哭腔。
欧阳白皱了一下眉头,觉得浑身不对劲。
由于龙岩寒突然戴上了黑纱,对于欧阳白来说,就像隔着一层膜,让他觉得自己被硬生生地隔离开去。面前的少年,是龙岩寒的表弟,而他刚才却……
欧阳白重新看向莫少凌,少年那一张白皙的脸庞上,现出了楚楚动人的委屈,他紧紧咬着唇,拼命忍着眼泪,含泪的眸子就这么看着他,一副要痛斥他又不忍开口的模样。
莫少凌刚才的嚣张,荡然无存。
欧阳白觉得头皮发麻,感觉自己碰上一个男神经了。此刻,他已经没有跟他盘旋的力气。
更让欧阳白头皮发麻的是自己在龙岩寒面前扇了他的表弟一巴掌,他一定会被龙岩寒鄙视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欧阳白垂下了脑袋,没顾得上面前委屈地忍泪的人,也没顾得上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人,他蹲了下来,把铜镜捡起来,铜镜刹那间恢复平静,指针消失,仿若只是一面普通的铜镜一般。
欧阳白把铜镜收起来,谁也不看一眼,安安静静,就连一旁的马匹也不理会了,徒步往前走。
此刻,欧阳白突然觉得有点累了,不想再在此待上一分一秒。或许,他是感觉自己有错,所以才不为自己辩驳一句,只是,在他承认自己错误的同时,他也不认同莫少凌,所以唯有静默不言。
欧阳白刚走了两步,有谁揪着他的衣领,把他往上一拉——突然的重心不稳让欧阳白猛地一惊,瞪着双腿,不知所措。
“就算要走也得有我的允许。”欧阳白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响起了严厉的声音,龙岩寒一手搂着他,把他放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握紧马绳,从始至终没有清楚地看莫少凌一眼。
欧阳白怔了一下,“我……放我下去!”
龙岩寒不理会他,白马快速地往前奔跑,把莫少凌撇在后面。
龙岩寒充斥着满满的寒意的声音,缓缓传进欧阳白的耳朵里,“你真没用,竟然被一只狐狸欺负了。”
欧阳白的眼眶立马红了,“我哪里有被他欺负了,你看不到吗?明明是我欺负他。”
欧阳白的手心还是火辣辣的滚烫,刚才那一巴掌,力度并不少。
“对,是你欺负他。”龙岩寒没有好气地应道,低眸一看,看到欧阳白快速地擦过了眼睛。
这样的情景,让欧阳白想到了以往的每一幕。他被亲戚收养,每一天都活得很委屈,亲戚家的孩子总是没由来地刁难他,明明自己偷了东西却总嫁祸给他,有时候是冤枉他打人、态度嚣张。他明明什么也没做,也为自己辩驳,但是每一次却只会得到大人们更严厉的责骂,说他态度不好、人品不好、性格不好……什么也不好。
总之,无论他说什么,也不会得到认同,也不会得到谅解。
因此,久而久之,每次受到委屈,他倒不如什么也不说,保持沉默。与其浪费力气辩驳,倒不如省着力气,让自己更好地活下去。
况且,他自己也没全做对啊,人,他不是已经打了吗?
所以,就这么着吧。
然而,这一次,欧阳白的待遇,却有了不同。
不用他说上任何话,不用他解释什么,不用他为自己辩驳,龙岩寒已经对此一一谅解,便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这一边。
龙岩寒在第三次看到欧阳白不动声色地偷偷擦眼睛的时候,终于忍耐不下去了,手上一个勒紧马绳,把白马调转了方向,白马往前奔跑。
“你要去哪里?”欧阳白发现不对劲。
龙岩寒不语,眉头稍稍一扭紧,一脸凝重。
不一会儿,莫少凌的身影,便由远及近出现在面前……
☆、027 敌对关系
如果说,欧阳白的过去与现在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面前这个人。
龙岩寒。
坐在马背上的龙岩寒高高在上,脸上不带一点怜悯,即便莫少凌向他投去可怜巴巴的目光,他依然一副不能接近的冷漠。唯有他面前的欧阳白,能够感受到他搂着自己的手传来了温度,不同于那冷冽的脸色。
龙岩寒最终破了欧阳白以往所经历的所有,将欧阳白以为已经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