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便在他笔下浮现,没有叶子,花枝上长着刺,九片花瓣簇拥着蛇形的花蕊,艳丽又带着点不可言说的阴沉。
他刚收笔,眉头便皱了起来,“花谢了。”
几乎是下一秒,尸体便开始融化。
两人顿时大惊失色,赶紧翻出随身携带的瓶瓶罐罐,想要阻止尸体的融化,只是没等他们掀开盖子,尸体便已经变成一滩血水。
骨头和头发都没能剩!
陆轩伊和陆枭面面相觑。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省博物馆的一处展柜里放着前段时间从一座公主墓里发掘出来的印章。
巴掌大的血玉阴阳,上方是一只振翅的凤凰,底面刻着大字:天命之诏,还有两个蝇头小字“凤阳”。
那是凤阳摄政长公主的印章。
如今凤阳便是藏身在这尊血凤印章里,抓紧时间修炼。
虽然说因为陆枭他们的打扰,她没能看着西装男人死在眼前,但是她也留了后手,确保那人没有存活的可能便迅速闭关,没过多久便感觉到了一丝血气流入自己体内。
她轻轻笑了一声,把手里的一朵深红色的花拢在掌心,蛇形的黑色花蕊逸出丝丝血烟,飘入她的红唇里。
花朵很快枯萎,凤阳闭上眼,随手把干枯的花丢在一边,闭上眼静静躺下。
随着她的沉寂,周围几座城市里的神秘失踪事件也都仿佛被按了停止键,没再发生。
冬至之后,特安处照常上班。
不过寂蓝还是觉得陆枭太闲了,精力多得没处使,全撒他身上。
下午四点,寂蓝趴在床上玩手机,昏昏欲睡地刷手游,刚结束战斗便似有所觉,猛然翻身把抱着的玩具大熊往前一送。
飞扑过来的陆枭被大熊一挡,只好委委屈屈地倒在寂蓝旁边,略微埋怨,“蓝!”
“喊什么?”寂蓝坐着,把柔软的大熊往他怀里塞,一人高的大熊把他双臂塞得满满当当,脸都给遮挡在熊脑袋后面,“叔叔年纪大了,经不起你折腾,腰还酸着呢。”
陆枭笑着,抱着熊把脑袋露出来,挪到寂蓝腿上枕着。
寂蓝觉得有点痒,但是没推开。
“你的年纪哪里大了?看着也就和我差不多。”陆枭闭着眼,感觉到额头上有一只微凉的手在轻轻地摸,舒服得声音都有些迷糊了,“蓝,我这段时间不是总觉得身体热吗?我好像找到原因了。”
寂蓝低头摸着他的脸庞,“嗯?”了一声。
接着陆枭便甩开怀里的大熊,把衣襟扯开,露出肌肉漂亮的胸膛,“你看,就是这个。我胸口原本有一个很小的红色胎记,我长大时胎记也在慢慢变大,不过去医院检查也没检查出什么,对我身体也没害,后来就没再注意过了。前几天我发现这个胎记又开始变大,现在越看越像一团火焰。”
寂蓝看着他胸口上的赤红印记,手指触碰上去,指尖感觉到的温度都隐约带着点灼烫。
这个印记已经长出了九成,还差一点,陆猫便能彻底摆脱神魂上的禁锢了。
寂蓝一点一点从赤红印记上抚摸过去,原本冰冷的指尖也被陆枭的体温给暖了起来,让他恍惚间似是触摸到陆枭的血与骨,从指尖烫入心里,“陆枭。”
“嗯?”
“等到这个印记变成完成版,我就带你回我的老家。”
陆枭顿时来了精神,“见家长啊?”
“嗯。”
“你家是不是很远啊?楠歌好像都不知道你还有老家。”陆枭问道,“是不是像回音家那样,是个百年世家?”
寂蓝笑了,温柔道:“我们家可不止百年。不过真的很远,也不容易找。我没有父母,但是有一个老祖宗,还有不少弟弟妹妹。嗯,我们回去的话,或许我弟妹们都还没回到家,我们这一辈都被踢到别处历练了,我觉得我肯定不是过得最艰难的。”
知道他们苦逼,他这个做大哥的就开心了。
陆枭蹭蹭蹭爬起来,抱着寂蓝把下巴压在他肩上,哄他说些他小时候的事情。
寂蓝想了想,便挑了些能说的说了,比如他有几个特别皮的弟弟和妹妹,把他收藏的玉筹给啃了,被他追着一顿打。以及他帮着老祖宗带几个刚出生的小家伙,喂奶不会喂,差点给小家伙们洗了个奶浴。
说了一会儿,他忽然停了下来,一把按住已经摸进他衣摆里的爪子,斜过眼一瞟。
陆枭眨眨眼,冲他一笑,忽然用力把他扑倒在床上。
“等等!陆枭!”
“我好热啊我中药了我药性发作了我不管我要抱你!”
忽然走卖萌路线的陆枭说着便拽下了寂蓝松垮垮的睡裤,啊呜一口咬住他的喉结。
寂蓝一抖,挣扎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陆枭早积累了经验,知道寂蓝只要喉结和后颈被咬住便会下意识不动,制伏他妥妥的。
于是寂蓝还是没能逃掉被精力满满的年轻人好一顿折腾。
冬至之后,紧接着的便是元旦。
元旦假期三天,特安处的人只放一天,毕竟职业特殊,这一天里大家伙儿决定去好好吃一顿,同时也喊来了经常和特安处打交道甚至已经发展成外援的寂蓝,还有特安处专用外援道具师牧雪衣。
而楠歌也跟过去了,她和特安处的交情比寂蓝的还深一些,有时候特安处去她学校那边处理事情了她还会被喊过去当一下吉祥物。
聚餐订在一家很有名的中式餐厅,林回音自掏腰包请客。
寂蓝和陆枭去得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