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好,润之拍拍胸脯,吁出一口浊气,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回头对汝传道,“对了,指婚那事你平日帮我留心,纪叔肯定知道点什么。”
纪汝传方才被夺了零嘴,正闹脾气,“不的!”
“还生气?你还记仇了你?!”润之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牛肉干,努努嘴问道,“不要?”
汝传丢盔卸甲,立即倒戈,“要,要!给我!”嚷罢踮脚去抓,润之两手托着举过头顶,汝传无论如何也够不着,急得哇哇直叫。
元瑞劈手夺下,抛给汝传,蹙眉道,“你尽知道捉弄他。”
“嘿,他上回输棋欠小爷那四斛夜明珠还没影儿,少将军倒帮我问问,何时还债啊?”
“我,我,我还是个小孩呢,”汝传把牛肉粒高高抛起,又准确无误落进嘴里,辩解道,“小孩说话不,不作数的,是不瑞哥?”
“你个小没良心,心里只有你瑞哥!你忘了小时候是谁带你上树掏鸟,谁带你下河抓鱼,谁陪你买的春宫阳宫,又是谁帮你把你爹的竹叶青换成童子尿?”
“是,是瑞哥!”
“嘿你!”
“略略略”
“好了,别闹了,”元瑞简直不忍卒睹,一手拉住汝传,一手揽着润之,以防他俩再掐架,“现下去你住处么,润之。”
“对,”润之长臂勾着元瑞脖颈,“带你们见个人。”
“何人?”
“见了就知道。”
元瑞便不多问,润之以手揉捏了两把,元瑞胸肌结实,蓄满力量,润之羡慕道,“瑞哥儿,你这军营里日子过的自在不?”
“怎么自在,军营不比家中事事妥当,规矩多、伙食差,国家罹难必先冲在最前线,精忠报国乃是家训……”
“伙食差你还吃的这么壮?”
“那是练的!”元瑞恨铁不成钢,“真该将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一并扔进军营里历练历练,尤其稽璜。”
一直默默跟在后头,没什么存在感的稽璜乍然被点到名字,诚惶诚恐地看过来,又十分腼腆地笑了一下,表示赞同。
“这你可说错了,老弟现在可不似当年,”润之吊儿郎当,“我得了高人指导,如今也是有几分正统功夫傍身呢,一会儿咱俩比划比划。”
元瑞面露疑色,又不便打消他积极性,便道,“可是要带我们去见教你功夫那位高人?”
“是……也不完全是他教的。”
润之那三脚猫功夫不仅有永琰的功劳,尹壮图明里暗里也指点不少,军营的确是个锻炼人的地方,润之心道,小爷也是军营里混过的人,受过伤流过血,早晚有一日也要教你瞧瞧厉害。
汝传插口道,“见便见罢,届时瑞哥与高人交手,为你讨场子。”
“欸,”元瑞道,“怎的随便同人交手。”
润之:“是啊是啊,不能交手,不能交手!”无论伤了哪一个都是不好。
元瑞:“应叫切磋,了,汝传。”
汝传:“唔,了。”
润之:“……”
四人过连廊,至锡晋斋侧院。
元瑞常随父出入朝廷,对嘉亲王一事有所耳闻,在和珅府邸乍见永琰震惊不已,心中想到自十五皇子回朝时便风言风语不断,而这人却八风不动,如今一见,果真气度不凡,扶膝便跪。
润之心知永琰对这种场合最无法,又见他神色漠然,忙制止道,“不必多礼。”
稽璜见元瑞跪了,心中更是惶恐,连忙也要下跪,润之忙道,“都不要行礼,大家自己人。”
元瑞会意,抱拳行军礼,“神机营中久闻十五皇子大名,如雷贯耳,元瑞心中钦佩,今日终于得见,请受元瑞一拜。”
永琰道,“在神机营司何职?”
“五年前入神机营,如今任军机校尉。”
润之安排几人落座,问道,“琰哥,你也在神机营待过?”
永琰不动声色将他拉到身边坐下,道,“从前同神机营段将军学过虎鹤双形拳,教你的翻墙也是在那处时,为逃脱责罚所练就。”
嘴上说着逃脱责罚一类笑话,面上却依旧是严肃神色,少年们听得心旌荡漾,更是好奇神机营所在。
汝传眼睛瞪得老大,“是前朝那个锦衣卫正史段燮,一挑八百那个?!”
“神机营段老将军,不是他还能有谁。”润之食指点桌,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窦,当年永琰为母所累,不过十余年岁便被逐入冷宫,又是如何拜了段老将军为师?
元瑞继续道,“段老将军为人刚正,虽为前朝将士受降,却向来心气极高,不欲为清所用。习武之人,性情又孤僻古怪,从不轻易收徒,一生唯收四位徒儿,第一位是三十七年前的伊犁将军战神舒赫德,第二位是当朝护国将军刘统勋刘大将军,第三位是我父亲,”提到父亲,元瑞眼中自豪神色一闪而逝,继续道,“还有一位,便是少时十五皇子,相传拜师最晚,年岁最轻,但资质最佳,筋骨最精,只入帐中短短数月便得段老将军毕生武艺真传,后来后宫出……后来即便段老弥留之际还念叨……”
永琰神色微微一动,“他何时过世?”
“三年前便驾鹤仙去了,晚年病来如山倒,膝下又无子女儿孙,只一味念叨着几位徒弟,最后那几日,父亲侍候在侧,为他送终。”元瑞唏嘘,“段老将军神勇无双,圣上感其忠骨,钦赐葬入郊陵郡,大清本重文轻武,这样一来,也算给足咱们武人面子。”
院子里腊梅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