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但是我可以把你想要的给你。”
“我挺开心的。”
戈啸奇异地安静了片刻,之后便缓缓松开了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戈鸣满心酸软,一身铁骨的笔直脊背忽然像是要撑不住,渐渐弯了下去。
一只宽厚温暖的掌心忽然落到了他的头上,那只手从温柔渐渐转为大力道。戈啸低沉的声音近得就在他耳边。
“你以为,我想要的是什么?”
戈鸣眼眶里打转的一丝热意终究是忍了回去,他带着一缕鼻音低声道。
“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你不能有污点,你是最适合领导自卫军的人,阿爸半辈子的心血,只有你才不会糟蹋了它……”
“那你呢?”
戈啸的声音低缓平静,仿佛与这无边的夜融为一体,莫名就给了戈鸣虚假的安全感,他眨了眨眼睛,蜷起手脚坐在床上。
“我?我不喜欢做那些事情,太复杂了,头疼。……”
“不,我是说,‘你’,难道不是我想要的吗?”
戈鸣在极度的震惊中忘记了反应,这轻轻一句话像是道雷似的在他耳边炸开。他僵硬了半晌才扭过头去,颈项在长久的弯曲之后发出了咯咯声。他慌乱着要去看清戈啸的脸,但是没开灯,他找不到黑暗视野里的目标在何处,而事实上,他又不敢去开灯。仿佛光明一来,方才所听到的会瞬间褪色。
这完全就是个梦境。
他曾在十六岁时的梦境里喂戈啸喝了杯生日成人礼的茶,叔叔带着神秘的笑意告诉他,那茶水被僧侣祝福过,能让人心想事成,叫他自己喝。他却觉得这世上的好东西都该和啸哥分享,于是送到了酒宴后微醺的戈啸唇边。
之后一向冷静得无坚不摧的哥哥忽然用种异样声调叫他,西斜日光中戈啸的眼神让他手脚都软了。
然而竟然还有力气爬上了戈啸的床,主动把嘴唇送了上去。
那时戈怀沙去世了有大半年,临终遗言是让戈啸接任自卫军,但在戈鸣成年之后,这个位置要移交给戈鸣。一圈元老围成了半个圆站在堂下,兄弟俩恭恭敬敬地跪成一排,对着弥留之际的父亲磕下头去。
之后的戈啸忽然换了一个人。
他原本沉默寡言、锋芒不显。在继承了戈怀沙的数万人马之后,忽然獠牙初现,才不过数月,他雷厉风行地处决了当日托孤床前的至少两个元老,并解除了另外数人的职务,麾下人马一一清洗。“叛乱”、“心怀异志”等罪名一项项安插出去,从小照顾戈鸣的老保姆求他,说自己的丈夫儿子都在其中。戈鸣跑去求戈啸宽限,被戈啸当着众人低斥:“出去。”
纵然如此,戈鸣仍然委屈而固执地爱着他的小哥哥。
他知道啸哥是这世上待他最好的人。
这世上待他最好的啸哥,在那一晚让他疼,让他哭,哭完了以后,却还要紧紧攀在汗湿脊背的发达肩背上,哽咽着去咬住戈啸的耳朵,喃喃用缅语叫:哥哥。
戈啸忽然在某一个瞬间清醒过来,他的眼神从发红的疯狂里忽然转为冷若冰霜。他哑着嗓子说:鸣鸣……你给我下药?
他炙热的器官仍然饱胀勃动着填在少年幼嫩受伤的最敏感处,每一下深深捣进去都像是堵进了戈鸣的心口。清明不过转瞬即逝,他喘息着把额头抵在戈鸣的肩窝里,汗下如雨,嗓子眼里嘶哑着挣出几个字。
“你这是要毁了我……也是毁了你自己……”
戈鸣是清醒的,他在听到那一句“下药”时浑身剧震了一下,眼睛里才流露出些惊讶,但随即就被卷进了大愿得偿的欢喜和决绝中。他颤抖着指尖去摸他后颈,在撕裂了自己般的痛和满足里低喃。
“我不在乎。”
“我在乎——”
这个正与他做着这世间最亲密事情的男人,咬着牙从胸臆深处发出低吼。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