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抹着粉的男人的嘴唇上……
“哟,小公子别不是要哭了吧?”刚刚那个男人又过来拉我,我浑身发冷,竟然忘记抵抗,被他拉得一下子坐在他身上,吓得不敢动弹。
那晚公子留在了他亲的男人的屋里,我拒绝了那个试图拉我的男人,蹲在公子的门外,硬生生挨过了一个晚上。
这下子,什么蟹黄汤包,炒饭,我一点兴趣都没了。
我觉得我弄丢了公子。
“吱呀……”
天都亮了。
我猛地窜起来,眨巴了几下眼睛才把眼屎眨干净,然后看清了里头出来衣衫不整的公子,凄凄哀哀地喊:“公子……”眼睛不受控制地往里瞟,看到那张挂着淡蓝色的帐子后头隐隐约约趴着的瘦削人影,睡在被子里,只露出如瀑的黑发,光裸的肩胛骨。
“走吧,”公子低声说,“带钱了吗?”
我把钱袋递给公子。
公子翻了翻,皱着眉,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块小小的玉指环给我,说:“拿去当掉换点银两。”
“这钱袋子里不还有几百两银子吗?”
“马上就没有了。”
“这么贵啊……”睡个男人而已啊,为什么要这么多钱!!!
咦,我为什么要用“而已”这两个字!
“走,带你去吃炒饭,去吃蟹黄包。”
我当掉了那块看着就很好的玉,没忍住问了一句:“公子,再这样下去,您是不是要把老爷给你的传家玉也当掉去睡男人啊?”
“噗,”公子一口酒喷我脸上,咳了好久,生气地瞪我,“我难道不要命了吗?”
“当掉的那块玉,可是比你的传家玉还要好呢。”
公子继续瞪我:“你知道个屁,”又夹了个硕大的包子堵住了我的嘴。
“公子,跟男人接吻,是什么感觉?”
公子嚼着包子,好半天才咽下去,说:“没什么感觉。”
“那你为什么要去南馆?”
“好奇。”
“那下次不要去了吧,又不好,又那么贵,去不起啊。”
公子笑了笑,看着广陵阁外宽阔的湖面,眼底和湖面一片碧波荡漾。
来扬州的第三日,我起了个大早,难得睡意全无,打算把早饭端上来。出门的时候差点被门口打算敲门的人的手给打到,我敏捷地一躲,啪一下撞在了门板上,他奶奶的,结果都一样嘛。
我气得要死,瞪着眼前的人,瞪着瞪着,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
我打了热水,端了丰盛无比的早点,和门口守着的人打了招呼,小心翼翼又小心翼翼地敲门。
屋里传来低低的一声“进来。”
我这才提步进去,极轻极轻地把东西搁置在桌上,正踌躇着不知该走还是该留,有人踱着步子走过来。我不得不跟上去,走到了角落里,那人才转过头来,居高临下地轻声发问:“这几日,你一直跟着?”
我把头垂得简直可以亲吻我的脚尖。
“是。”
“这几日,他做了什么,给我说说清楚。”
我不敢耽误,又怕话太多让他拎不清重点,于是捡了几个关键词说:“坐马车,逛窑子,睡男人,吃包子。”
隔了好久,久到我脖子都酸得不得了,他才再一次开口:“当了指环去睡男人?”
“……是。”天威难测,我实在实在不敢说瞎话。
“你好大的胆子。”
我心里一抖,腿软得站不住,扑通一声跪下来,感觉鼻子酸酸的,马上要哭了……
“皇上饶命。”
我就一直跪在那里,皇上又踱着步子进了内屋,隔着一张屏风,里头静悄悄的,一直过了很久,才听到公子醒过来的声音。
公子迷迷糊糊地,在叫我过去伺候。
我骑虎难下,僵在那里,全身上下都发软。
屋里传来咯噔一声清晰的碰撞声,像是谁打翻了铁盆里的水,哗啦啦地洒了一地。
公子一直没说话,皇上更不可能开口,于是内屋里静得让我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这间屋子像是被这世界遗忘了一样,楼下的喧闹,走廊的脚步声通通消失,连泛舟湖上的游人都不再嬉闹。
公子又喊了我一声,这回我装不下去,抖抖索索地应了,跪行到了内屋,头也不敢抬。
“过来伺候。”公子声线一如往常。
我脚软着站起来,一眼看到了立在窗前的皇上,和坐在床沿边的公子。我重新打了水,拧了帕子递给公子。公子脸色苍白,接过帕子的动作有些迟钝,一下一下往脸上擦着。而至始至终,皇上一直背对着我们站在窗边,连衣袍都不曾摇动一下。
公子的脸被他擦得泛出了红色,不是红润的红,是大力揉搓之后的红。他漱了口,又问我,“早点呢?”
我将早点从外屋搬到内屋,就见皇上居然转了身过来,不怒而威的眼神看着公子。
我搁下端盘,实在忍不住,跪到了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
好吧,其实恐慌之余,我非常,尤其,特别,好奇。
公子坐到桌边,喝了一口茶,终于开了口:“皇上,你昨晚睡了么?”
咦,这是什么问题?
一个臣子,开口第一句不应该是向皇上问好么?
皇上居然还回答了。
“没有。”
“从京城到扬州,最快也要一个日夜多,皇上骑马来的?”
皇上没有回答,垂至腰间的黑发被窗边吹进来的微风轻轻撩动。
公子站起来,笑了笑,似乎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