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去了半条命,别说是享受了,连与尚彬约定好的,干完事就走,都根本不能实现——他后来就直接晕死过去了。
管阅瞥了他床上这人一眼,没再管他,手忙脚乱地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管阅问自己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他现在的状态,像是无端端跌入了深渊,身上还被压上了巨石,错事已经铸成,他却是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做了这样的错事。
荒谬。
他穿好了衣服,定了定神,又到处翻出手机来给尚彬打电话。
打不通。
他皱着眉反抗着宿醉带来的头痛和这房间里的景象给他带来的恶心感,挂了手机,回头看床上的人。
那人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管阅凑近了一些看,这人面色火红,上手碰了一下,温度烫手,显然是已经烧得不行了。
管阅不太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只能也给这人穿好了衣服,背着他去医院。
席野醒过来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闭了闭眼,想要起身,却骇然发现自己双手被铁链缚在了床头,想要抬头,脖子上也有什么在勒着他。
他往一旁扭头一看,尚彬正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是了,昨晚尚彬说出来与他谈谈,他们找了个地方喝酒,但是没聊两句,没喝两口,自己就失去意识了,再醒来时自己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是我房间里的密室。”尚彬说,见席野没有什么反应,顿了一下又道:“我可是非常喜欢你呢,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我往管阅那边推?因为你觉得他喜欢我?不,不是哦。都是我骗你的。同性恋怎么能正正常常地在一起?太可笑了。”
“……你这就要走了?总得给我留下点纪念吧?”尚彬边说着,边起身往席野身边走过去。
医院接手了管阅背上的人,医生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看向管阅的眼神却是意味深长。管阅头一回遭受这种滋味,不知道自己是把自己找个绳子吊起来才好,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埋了才好。
管阅父亲这天回来了,十分临时,因为第二天就要到抗震前线去,就找了空回家看看,到家里已经是半夜了,管阅却不在。管阅父亲有心想着要逮着这点空来教育教育管阅,却没见这小子的人影。
第二天他接到了以前的一名军医战友的电话,说是在他工作的医院看到了管阅。管阅父亲以为管阅是出了什么事,立马就开车奔赴过去。
却没想到在医院找到管阅时,这小子让他撞见了如此丢人的景象。
管阅父亲阴沉着脸看着脸色也不好的管阅,给管阅带到医院的那人付了医药费,就把管阅领回去了。
回家的全程父子俩都沉默着。
管父问了一句:“你是同性恋?”
过了好久,才听管阅“嗯”了一声。
他就这么出柜了,在最糟糕的情况里,用最糟糕的方式。
“医院那个……”管父咳了一声,问,“是你对象?”
管阅吐了一口气,说:“不是。”
管父脸色更阴了。
回到家,管父让管阅在沙发上老实坐着,自己去查医院那人的底细。
倪欣在一旁看着这爷俩之间奇怪的氛围,想要询问出了什么状况也不知从何开口。
管父从阳台打完电话回来,直接就上手往管阅身上抽,管阅自知理亏,乖乖受着,但还是因为条件反射稍微躲了一下。
这一躲更是往管父脑袋的火上浇油。
“你躲个屁!”管父手里的皮带下了狠劲地往管阅身上抽,倪欣在一旁见了,连忙想去制止管父,却听管父下一句道:“你是同性恋也就罢了,我和你母亲都在国外生活过,思想也很开放,你如果好好和我们说,我们也能理解。但是你看看今天你搞进医院里去的那人!夜店的小鸭子!你可真是能耐啊。”
倪欣听到了这句,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盯着管阅看着,眼睛里禁不住冒出泪来,再受不了了,用手遮着眼睛一语不发回了卧室,是一时间无法接受。
管阅解释无能,只能生生受着管父用皮带在他身上的鞭笞,到最后,已经被抽晕过去。
管父第二天还要赶回部队,管阅再醒过来时管父已经不在了,只有倪欣在他身边眼睛肿肿地给他抹药。
管阅张口想要说什么,倪欣却已经收了手,转身出了他的房间。
这是半夜一点半。管阅身上痛得无法转身,只能趴着。
他伸手把手机拨到自己面前来,艰难地找充电头冲上手机,开机,却收到了来自尚彬的短信,大概晚上九点多钟的。
“经人事才算真进了圈,不疼吧,舒服吗 :)”
管阅这才回想起来,昨天晚上那人一开始似乎是要上自己的。
……尚彬。
他狠狠盯着屏幕上的这行字,牙关紧咬,心上万蚁噬咬的酸痛盖过了身上被鞭打的痛苦——为什么?
他打开尚彬发过来的第二条短信。
“我和席野在一起,我们相处得和愉快,不用担心。:)”
管阅瞳孔一缩,连忙打开尚彬发过来的一条彩信。
彩信是一张照片,不是特别清晰。
但是管阅能够清楚地看见这张照片上他熟悉的那个人被禁锢在床上,衣服凌乱,身上有若有若无的痕迹。
他颤抖着手打字:“你们在哪儿?”
没有回应。
管阅把手机扔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