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闻、见所未见,且练丹所耗的内力亦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能有此修为的大能亦是凤毛麟角。云宴道长费劲心神炼这复脉洗髓丹,所为何?”
沈竹轩不知其悉,又不愿在爱慕之人面前拂了面子,便绞尽脑汁在脑内一阵编排,正欲开口,忽见远处剑气阵阵,剑光频闪。
江彩笺循着声响遥遥一望,刹那肝胆俱裂!却道远处皑皑白雪中,一抹明黄如盛放在雪地中的素色梨花,恁的刺眼夺目。
江彩笺无声尖叫,那竟是几月前差一些惨死在自己手中的……
“叶、叶倚岫……!?”
他怎的没死?不仅身子痊愈,而且看这生龙活虎的架势,却比全盛期的他还要强劲几分?!
江彩笺惊怒不已,想起叶倚岫死前所说要让自己生死不能的狠绝之语,更是骇得如筛糠般震颤起来。
“莫冲动。”沈竹轩与江彩笺走得近,自然听她说起过自家师兄与这小魔头的恩怨,“他现在云宴道长的庇佑下,我们若是贸然出手,只会讨不了好。”
江彩笺唯恐叶倚岫发现了他们,忙愤愤后退,嘴里惊惧地咕哝着:“怎么办……怎么办,该怎么办……”
沈竹轩存心想要讨得江彩笺的好感,略略思量片刻,转而眼珠子骨碌一转,心中已有了计较,立即附与紫衣女子耳边窸窸窣窣一番。
却不知远处的叶倚岫五感敏锐,早已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嘴角一扬。
呵……竟这样快就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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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宴不知何时现身,一只大手攥住少年浑圆的肩头,暗暗蕴了几成内力,生生将叶倚岫出招的剑法遏制住,使得少年不满地抬眼瞪视。
“你这功法,出自何门何派?”
“无门无派,自创的。”叶倚岫抚着雪名剑泛着森寒剑光的刃身,漫不经心地道。
“出招果决凌厉,剑法上乘,可看似毫无破绽,实则却华而不实。自创的功法,终究缺了几分气韵。”云宴叹息。
叶倚岫不满道:“云宴,你前不久才夸我武功高强,就算是你也不知能过我几招。现下又道我自创的剑法华而不实,这是何意?你可敢与我比试一番?”
云宴自然应允,因武器在少年手中,便空手接白刃,面对少年凌厉刁钻的攻击,仍长身玉立,一副飘飘然之貌。
叶倚岫不过堪堪与他过了数十招,云宴就凭掌风将其轰了出去,少年略显单薄的身子狼狈地摔在论剑峰的山崖之侧。
“嘁。”叶倚岫啐一口带血的唾沫,踉踉跄跄起不了身,“……之前所言,果然是唬人的。”
“非也。你曾经的能力,着实、远高于我之上……”云宴望着白皑天际,目光沉静。
“曾经?我竟比现在更要厉害?”
少年眼生异彩,神采飞扬,嘴角边一道残血更衬得他眉目矜娇,带着几分血性的美艳之感。
云宴强捺心中历乱,避而不答,上前将他扶起,捏着袖角一点一点掖去他唇角边的血渍。转而柔声道:“来,我教你一套独属于你的,绝世剑法。”
言讫,云宴一抬手,那头叶倚岫只觉握着雪名剑的手掌发烫钝痛,下意识甫一松手,俯仰之间,雪名剑便“嗖”地飞回云宴掌心中。
旋即,云宴将剑一抛,蹬地凌空而起,手掌悬于剑柄之上。身随意动,剑随意走,人剑合一,在空中如游龙穿梭,一时间,只闻嘶嘶破风声响,哪见云宴身影?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叶倚岫啧啧称奇,待云宴一式舞毕,周遭被剑气所及的积雪尽数纷崩而开,露出方圆数十尺的青石板地面。
“这是甚么剑法!”少年激动非常,心如擂鼓,不肖云宴开口,见了这等不俗的功法,说不心动亦是假话。
“此剑法名为……”云宴一闪身,已在叶倚岫身后,他欺身靠近少年的身子,将雪名剑稳稳当当地塞进叶倚岫柔嫩的手心。
“名为,岫水剑法。”
男人温热的胸膛紧贴在少年的背脊,又带着些微凉的寒气,如华山的最后一片雪,寒冰刺股却又裹挟着徐徐和暖的春意。叶倚岫内心一颤,竟没有躲闪来人这般亲昵之姿,默默攥紧了手中仍带着那人体温的剑柄。
“方才,只是岫水剑法的第一式。往后,我会将全套岫水剑法尽数传授与你。”云宴说完,将手掌垫于少年持着剑的手腕下方,微微抵了抵他无力的腕部,右手虚扶着他窄瘦的腰侧,“手腕抬高,底盘微微下沉……”
“云宴。”
叶倚岫忽的沉沉哑哑地开口,云宴轻声应了一句,便听他飘忽不已的声音问道:“为何?”
“嗯?”
“为何这般倾心倾力地待我?”
云宴微怔,一哂:“待你学完这套剑法,兴许能够想起来。”
转而又出神道:“亦或许,你本不该想起……”
个中缘由,云宴不愿说,叶倚岫哪怕是好奇得抓耳挠腮,也毫无办法。
接下来的时日里,叶倚岫白日跟随云宴操练“岫水剑法”,晚间则与云宴一道趺坐在炼丹房内,借用阙云炉法器之力,调息练功。
叶倚岫聪敏非常,不过小半月有余,就将岫水剑法参悟了个十有八九。云宴继而看了几天,对少年精湛的武学功力大感满意,但看进少年随着一招一式逐渐血红的眸子时,又失望地折起了眉心。
之后,云宴见他学有所成,便不再与他一道练功。叶倚岫闻言,舒了一口气,却难以忽视心头隐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