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君虞用目光提醒自己,孟临川只得改口问道,“十郎,这到底是怎么了?”
“小玉,我会回来的。”李君虞依然对孟临川安慰性地微微一笑,“等我。”
自己一个人留在京城,还指不定那个霍王爷又要抓自己去干什么呢,想想还不如和李君虞去鸟不拉屎的边疆。孟临川假意深情地望着李君虞:“不,十郎,我要和你一起去!”
“小玉,有你这番心意,李益已经心满意足。”李君虞感动地拉起孟临川的手,“只是肃州地处边陲,环境十分恶劣,你还是留在家里吧。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就会回来。”
“不,十郎。不……”孟临川假惺惺地哭泣道,“我真的不能离开你……”
“小玉……”原本宠辱不惊的心,天打雷劈都不为所动保持微笑的人,竟因为孟临川一哭,也微微伤怀起来。李君虞将孟临川搂在怀里,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柔声抚慰道:“我对小玉的心,皎然可比日月。只要我们真心不变,终有一日可以重逢。你我都尚且年轻,那一天会很快的。”
“小玉。”李君虞放开孟临川,从自己腰间解下一把佩剑,递到他手中,“这是我家传宝剑,你带着。照顾好自己,莫要让人欺负了你。”
孟临川本来还想死缠烂打一番让李君虞好歹把自己也一起带走,可是皇帝给李君虞派来的两个下属说军情紧急,催命鬼似的把李君虞给催走了。
李君虞走后,偌大的状元府里,就只剩孟临川孤零零的一个人过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日子。没过两天,就来了一堆不知哪家的家奴,硬是把孟临川从状元府里赶了出去。
孟临川一个人走在街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街头巷尾的纷纷议论,方才拼凑出一个大概完整的故事来。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卢太尉想把女儿嫁给李君虞,让李君虞的两个同窗好友,崔允明和韦夏卿上门说媒,都被李君虞严词拒绝了。卢太尉因此对李君虞怀恨在心,结果正逢吐蕃入侵边境不稳,卢太尉就故意公报私仇,向皇帝举荐李君虞当肃州参军处理边疆去了。
照这么说,派人把自己赶出状元府的很可能也是这个做人很不厚道的卢太尉了。
孟临川一边在长安西市的大街上走,一边想自己今晚该怎么过夜,掏了掏身上还有几两碎银,还有一支自己和李君虞的“定情信物”紫玉钗。
紫玉钗是不能乱动的,只能用这几两碎银。如果去住店,要不了几天就把钱花没了,太不划算,于是孟临川决定往城郊附近走走,看有郊外没有什么别人废弃不要的破房子,整理整理就可以凑合住了,完全没必要花钱。
而且郊外的房子往往都会有个院子,还可以自己种菜,这样就连吃饭的钱也给省了。
孟临川于是折回状元府的方向,往郊外走去。再次路过状元府门口时,只见一个货郎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像是受了什么很大的刺激。
“呜呜呜……不活了呜呜呜……小姐不嫁给我我就不活了呜呜呜……”货郎坐在地上一边饿大哭,一边大喊大叫。
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孟临川没什么兴趣多管闲事,打算视而不见顾自走开。
“川川,川川,我来帮你啦!”孟临川耳边一个兴奋的声音突然大喊大叫起来,“你快上去帮助他,帮助他啦!他对你创业很有用的哦啦!”
☆、女扮男装
“川川,川川,我来帮你啦!”孟临川耳边一个兴奋的声音突然大喊大叫起来,“你快上去帮助他,帮助他啦!他对你创业很有用的哦啦!”
“你可以不用每句话后面都加‘啦’的啦。”孟临川学着小黄的口气道。
“哦……”小黄委屈兮兮道,“小红说加语气词的小孩比较可爱,我以为这样你会更加喜欢我的啦。”
“好了好了。”孟临川轻声道,“你这回可别坑我了,只要你不坑我我就喜欢你的啦。”
“我发四。”小黄举起一双剪刀手,“我这次增的没有坑你,不然我鸡毛掉光光。”
“好。”孟本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听得小黄和自己这么说,就上前问了一声,这货郎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是否需要帮助。
“几日前,这张府小姐的绣球就砸中了我。”那货郎抹了把眼泪,指着状元府对面张员外的府门哭道,“我抱着绣球过去招亲,他们刚开始还好好的,收下了绣球还请我喝茶稍等。谁知道这个张员外他真是没安好心的老贼,突然又让人把我给赶了出来。我现在又没了绣球当物证,只能天天有空了就到他们张府门口来哭闹!杀千刀的张员外真没天理!呸!”
那货郎说完,又捂着脸“呜呜呜”哭起来,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流,真是一块演苦情戏的好材料。
孟临川想起来,自己前几日来状元府门前“卖身葬夫”的时候,是看到过一个绣球从张府楼上扔下来。那张小姐原本是要砸状元的,却不想被李君虞侧身一避,砸到了路边的货郎。
抛绣球这种事,本来就是一种契约精神。砸了鸡随鸡,砸了狗随狗,哪里有砸了状元就嫁,砸了货郎就赖账的道理?这个张员外确实不厚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强扭的瓜不甜。那张小姐根本不爱货郎,这货郎也根本不爱张小姐;张小姐看不上货郎穷酸,这货郎看中的也不过是金钱美女。就算那张员外答应了他们俩的婚事,估计也不是什么美事。
举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