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你带着小姨子逃跑了。”
“小姨子没有,小舅子倒是有一个。”我说。
“……”朋友被我的乐观所震慑,“然后呢?公司不要了?几个员工还等你吃饭呢?你这样不如申请破产算了,反正我告诉你,你这摊子事情我是不管了。”
换成一两个月前的我听到这些话,没准抓心挠肺的纠结上一阵再来上包烟,然后抱他大腿求他帮忙。
可是现在不是了。
那一天三包烟已经抽过了,生离死别经历大半,我需要的不仅是振作,还有休息。
“休息?”他骂我,“哦!您三十不到二十□□业没立家没成就想休息了,够行的啊?”
此人从在校间起就是我铁骨铮铮的诤友,直率坦白,算是人生难得的挚友。我不欲让他失望,有些事情想过去了再和他解释,所以含混道:“打算去y市开拓下业务,合伙人身体不好,舟车劳顿怕受不住。”
“扯淡,y市那么小地方,坐飞机得在隔壁市停下再坐车,谁理你这种所谓高科技玩意。”朋友收敛了声色,“……你没事就好,有事说啊。”
隔天我带着夏晨上了去y市的飞机。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发糖了……
没事,反正文案里都说了不虐。
想要评论/卖萌/卖萌
第5章 er 5
那是沿海一个很小的县城,从飞机上看其实格局也还凑合。
夏晨从知道我要带他回故乡起就状态就有些浑噩,我调笑地安慰他:“丑媳妇也要见爹娘不是?”
夏晨笑得苦涩,摇摇头说:“你知道我不是因为……”
我当然知道。
“我们不去找你父母家。”我看着他说,——我依旧维持着这个与人交流的习惯,尽管知道眼前这双眼睛的主人已经再难看清任何。我握了握他的手,“除非你想的话。”
落叶归根。
无论他最后是不是真的决定留在y市,于情于理,应该回去看看。
毕竟也是……生养了他近二十年的地方。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明白这种犹豫和纠结,稍稍揉了揉他的后颈,向空姐要了杯水给他。
晴好的初夏下午闷热,他的手指冰凉。
其实y市的模样。除了机场到市内用的时间挺长之外,也没遇上黑心司机,算是顺利的了。
虽然被朋友讥讽为十八线小城市,但其实市内面积不小人口中等,左右是不可能猛然在路上碰见什么难以面对的人。
于是在x市呆的几天算是平静,权作是旅游来此。
朋友往我要的钱的数目后面添了俩零打给我,说是签了新项目挣的。我心里记下,嘴上只是淡淡地应着。
三天后我们启程回去了,带走了y的一点特产。
夏晨没去见他父母一家,连提都没提起。
他在机场的座位上闭目休息,我买了杯热饮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见他睡得安详,把杯子换了手,伸手去拨了拨他的眼睫。
他的睫毛不密不疏,看起来有点参差,顺着我一扰动上下分了开来。
我被当场抓包,奈何皮厚坦然,把喝的递到他手上,问:“这一走可能不会回来了,真不留下?真不去看看爹妈?”
他谢过我接过去,握在手里坐正了身子低着头。
“我怎么说都是成年人,权作离开父母外出闯荡,也是寻常的吧。”他低声说,略微抬起眼睛,凝滞的目光驻留在面前一块方形的灰色瓷砖上,“反倒是以前总是被过度保护了,人也成熟得晚。”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你不后悔就好。”我说,握了握他的膝盖。
他侧头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突然问我:“陆深你呢?你十五岁门一关离开家,一走十五年,你后悔过吗?”
这真是一个崭新的问题。
不得不说,当年一走,纯粹年少无知热血上头,正是年轻人最无知无畏的时候,前两年是真的没觉出酸楚的意味来,更谈不上什么后不后悔。
后来年岁渐长,明白世事不易,反倒更坚定了自己当年出走的正确,也没去想这个。
这么说的话,我大概是……不后悔的吧?
可是心里总是有些什么牵连拉扯着,让我不能肯定地做出不后悔的回答。
“另一种活法没试过,无从比较,没得后悔。”我说。
“我可能没你想得那么多情,陆深。”夏晨转过脸朝我微笑,稍稍拨动着自己的手指,“站到这里的第一天我好像第一次明白了。我所有舍不得,只是不甘心。”
“这可真是俗套的说法,我还是喜欢那个温柔敏感的你。”我笑着靠坐到椅背上去,习惯性地去摸摸他骨骼突出的后颈,“我看到你的第一印象是,啊多么阳光多么温暖的青年啊,和别的什么人都不一样。”
他低着头笑起来,循声回头:“人在接触中互相了解,知道很多开始时的印象只是错觉。”
“……是错觉,比如我那时坚定地觉得你最多才十六。”我故意打岔,比了一个他看不见的手势,“我发誓要是你没成年,我绝对干不出来把你拐回家的事,我不敢。”
夏晨笑了起来。
“我知道有些人会抗拒,然后一再的加强最初的错觉,但我打心底里不觉得,你本来就是个很温和的人,这点没有任何出入。”玩笑过后我解释,我是很不愿意回避任何问题的人。
他点点头,说了句谢谢。
“那我呢,我都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