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顾明楼走了过来,见母亲站在那里脸一阵红一阵白,于是关切地问道:“娘您是身子不舒服么?”
顾夫人有些不快地“哼”了一声,道:“我都半截入土的人了,还管身子好坏作甚?反正我是看不见孙子长大了……”说到后面忽然悲从心来,眼睛一红,眼泪情不自禁掉了下来。
顾明楼吓得连忙过去安抚她,好说歹说了半天,才了解了她伤心的缘故,于是对她道:“娘您放心,今晚我好好劝劝他,保证明天一定让您抱上雅雅就是。”顾夫人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又破涕为笑,道:“那就靠你了。”
晚上青罗把洗好了澡的雅雅往床上一放,也跳上床陪着他玩了起来。顾明楼见雅雅拍着手笑个不停,嫣红的唇角月牙儿一般向上微翘,煞是可爱,忍不住凑过去在他面颊上“叭”地亲了一口,道:“好香!”又侧过头在青罗唇上点了点,“这个更香!”
青罗很不满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嘟囔道:“他的有‘叭’一声,我这个没声音。”
顾明楼见他淡红色的唇微微嘟了起来,不由得心下一荡。他缓缓欺身上前,低头覆住对方那两瓣柔软的唇,青罗情不自禁伸出舌头来回应,两条灵滑之物很快激烈地交缠在一处,拼命吮吸着。
听见青罗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顾明楼低低笑了一声,道:“这下有声音了……”眼角余光瞥见雅雅已经自己睡熟了,便又咬着青罗的耳垂模模糊糊道:“要不要更大的声音……”
青罗身子一僵,忙侧头看了看雅雅,斗争了片刻后终于还是推开了他,道:“可别吵醒了雅雅。临走前姐姐叮嘱了许久,说雅雅要睡好觉才可以快快长大。”
顾明楼自然是无比失望,雅雅醒着的时候被他那双澄澈无邪的眼睛盯着总觉得有些心虚,雅雅睡熟了青罗又不让他做,从那夜重逢到现在,每次都是浅尝辄止——这样的日子究竟何时是个尽头?
因想着没有大餐来些点心也是好的,顾明楼决定降低要求,青罗倒也没反对,过后两人在被子里捣腾了好半天,才总算得了些趣味。
结束后两人相拥着躺在那里。过了一阵,顾明楼感觉到一只修长的手移到了他的背后,最后停在了那块箭疤上轻轻摩娑着。他痒得缩了缩身子,笑着道:“我还当你忘记了这个呢。”
青罗闷闷道:“才没有,那样可怕的事,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回想起当时生离死别的撕心裂肺之痛,顾明楼心头也不由得颤动了一下。他连忙甩开思绪,故作轻松道:“可是那夜月昭峰上我们久别重逢,你看见我活着并没有很惊喜的样子,甚至还躲在旁边不出来,光看我笑话。”
青罗立即解释道:“那是因为姐姐告诉我说你伤好后去月昭宫探望过她和雅雅,看起来好得很,在当时我已经高兴过啦!”
顾明楼恍然大悟,本来他还为那夜青罗的平淡感到有点失落呢,这时又听青罗继续道:“其实那夜看见你我也很欢喜,可是你又乱叫乱喊又自己打自己,象疯子一样,我怕你吓着雅雅,所以决定躲在一旁看看再说。后来看你哭了,很可怜的样子,我才出来了。”
听他提及当夜自己那些失常的举动,顾明楼面上一热,忙扯开话题道:“我有件事想和你说,就是关于我娘的。那个……雅雅是我娘的孙子对么?”
听见青罗“嗯”了一声,他又接着道:“可是从我们回来到现在,你还从来没让娘抱过雅雅呢!她老人家很是失落,所以明天你能不能……”
“不行!”青罗霍然坐起身断然拒绝道。
顾明楼也连忙跟着坐起身,急切地问道:“怎么不行?”
青罗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娘和你大哥一起骗我,我才不让她抱雅雅,省得雅雅也学会骗人。”
顾明楼这才知道青罗一直还记着那次母亲设鸿门宴捉拿他的事,怪不得这些日子他对母亲颇有些冷淡,想必那件事在他心中留下了很大的阴影罢,其实凭心而论他能做到眼下这种程度已算难得,自己实在没有理由要求他更多。
可话虽如此,想到母亲失望哭泣的脸,顾明楼还是不得不继续努力道:“又不是把雅雅全盘交托她,只是让她偶尔抱抱,一天最多也就半个时辰……”
“不行!”
“这……我知道你怨着她,可是她是我娘,我怎么忍心叫她伤心?”
青罗蹙起眉头,不悦地道:“正因为她是你娘,所以她那么骗我,我都没有打她骂她,我只是不愿意和她说话,也不想她教坏雅雅罢了,这也不行么?”
顾明楼连忙道:“她当时也是被逼无奈,并不是故意要对付你。而且今后她要和我们一起生活,总是不理不睬可不成,这样会伤她的心。她是我娘亲,你对她好,就等于对我好……”
“她是她,你是你,对她好怎么等于是对你好?”青罗很不以为然地反驳道,见他张口还想说话,猝然伸指点了他的哑穴和麻穴,道:“我不要听你说那么多,听也听不懂,头会疼。”
顾明楼一肚子的话到了嘴边说不出来,急得眼珠直打转。青罗扶着他躺好,然后径自吹灭了蜡烛重新睡下了。感觉到温暖,睡梦中的雅雅贴了过来窝在他怀中,满足地叽叽咕咕了几声,青罗低头亲了亲他的头顶,轻拍了他片刻,很快也睡了过去。
过后顾明楼一动不动躺在黑暗中,心头一阵阵气闷。点他穴道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