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身衣服换上。”
殷宁无言捧着袋子进屋,压下门把关上房门。
蓝溦抬手揽过落至前额的头发,腹诽着,这孩子未免过于死板了啊。
走出楼房,上午的光线显得更加明亮。跟在蓝溦身后,殷宁拉平西装的衣袖,身体并不适应这套陌生的衣装。坐进车中,蓝溦转头递给殷宁一个眼镜,笑道:“遮着脸。我可把你吹上了天,别小姑娘样的,吓到那些粗爷们。”
殷宁看了蓝溦一眼,背光的眼眸一片阴沉,几秒后还是听话接过并戴上这黑框眼镜。遮了半张脸,整个人染上一种靡废的书卷气,确也添了几分成熟。
“……就该给你弄张面具。”蓝溦撇嘴,“就这样吧。”殷宁扶扶镜架,看着后视镜里那个气质怪异的自己,汽车滑行而动,拐出了这巷道。
既然是谋职,殷宁垂眼思量需要怎么介绍自己的技能。前驾驶座上的女性从容操控着对于殷宁而言陌生但非新奇的控制板,殷宁分神心说,但愿现在前往的地方不要是个当代科技普及的场所。
殷宁说服自己,必须需要留在这里,直到收回十余年前的债。
在这陌生的悲伤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离子与离沚
[撄宁6.离子·离沚]
引荐人是友帮夏川本家的干事,西区的龙门小组长林成打理好事务,守着恭迎这位大神,就见干练的女性带着个男人进屋。男人戴着遮了半张脸的眼镜,林成只觉得看不出对方的面容,一米七出头的个子甚至比女性矮了几分,消瘦的身形套着西服倒也端正。
这不像是个来自己这个边沿小组任职的,更像什么学校里的教师,或者高楼大厦里的职员。林成心里嘀咕,别给自家弟弟开了次“家长会”面见了几位校领导,就把见到的人都看出一股贵气范啊!
端茶送水没几分钟,女性简单交代几句“他留在这里待些日子”就离开了。林成看着一直沉默的男人,客气地问着:“溦姐也没说您愿做什么,您看……”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殷宁觉得自己挺真诚的,直视对方只见眼前高壮的青年皱起了脸。高壮的青年没有显示出凶恶的气场,更有些滑稽。
看着男人没有明显表情的脸,林成快哭了:“您这……”
这时一个青年跑到门外喊道:“成哥!对头的混蛋又来闹事了!”
林成立即拿出小组组长的威严,拍桌站起大喝一声:“咱们这次非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眼色一闪,殷宁隔着平光镜瞥过林成,发声:“带上我。”
几个青年看着新人沉默几秒,“啥!?”西区小组的林成落下下巴,发出一个语调别有生趣的单音。
——2197年12月6日。
淡合市南区。一摩天大楼。总裁办公室。
“我知道了。谢谢你,蓝溦。”说话平缓的中年男人关闭通讯,另一边墙上悬空的49寸屏幕上,一个帅气的中年人笑容灿烂:“小宁可算回来了!”
殷宁只从父亲殷翊这里继承了一点脸型,相较母亲显得更加阳刚。殷翊更为英气的脸庞带着些许忧虑,微蹙起眉,寡淡地述说:“还是不肯回家。蓝溦安排他去西区,要调查当年那件事。”
此时物理位置与殷翊相隔几座大楼的故友尹树修,在显示屏的影像端起了水杯,“回国总归是好的,找个机会见面好好谈谈吧。”言罢,尹树修看着殷翊换上一脸的得意,“我家的俩小子可没这么让我操心的!”尹树修与殷翊在少年时相识结为挚友,友谊大有地久天长之势。不过偶尔与朋友斗嘴,也是这个闲散的中年人的生活乐趣。
殷翊神色如常平静地说:“我听说小熙在外面玩得很凶。”
对此大招,尹树修一滞:“哈哈,哈哈,男孩子嘛,年轻气盛随我”
“为了避免你的影响,你带小熙回国后,由依和小崡还是一直定居东京。”殷翊表情平淡,趁胜追击。尹树修阵亡:“不和你闹了,工作工作!”刷地断了通讯。屏幕上的影像闪退,留得一片乌黑。
殷翊垂眼,只见办公桌上的显示器旁,摆置着一张家庭照。照片上,温婉美丽的女性怀抱时年四岁粉的殷宁坐在靠椅上温柔的微笑,小小的孩子腼腆地咬着下唇,一双眼睛犹为生动;时年十三岁的长子殷律站在右前方,像个规矩的小绅士;殷翊站在左后方,妻子的身后,带着浅浅的笑容。
殷翊伸手轻轻拂过家庭照的透明外框。
挂断通讯后,尹树修漫不经心划开工作的文件。如今殷翊的妻子蓝若栀已故十二年,长子殷律常年在外奔波,幼子殷宁已经返乡但负气不肯回家。这一切都不会被尹树修当作逞口舌之快的材料,因为这一切都容不得玩笑。自己的妻子不愿来此地生活的真正原因,尹树修也绝不会和殷翊提及。
尹树修看似散漫,实是个重感情的人。
尹树修把玩着手中的笔,心想,当年的绑架案发生在一个特殊时期,等殷翊有精力关注家中情况,这场绑架已经夺走了若栀的生命,殷宁就此失踪。不久后他们追查到绑匪的行踪,绑匪犹如丧家之犬,殷翊冷淡地说不能这么轻易就处理了他。殷翊亲自压下对绑匪的追捕,暗中为绑匪提供发展的机会。绑匪是个狂妄之徒,得到小利竟然放心大胆留在本地继续发展,却一直不成气候。多年后意外找到了殷宁,然而十余岁的小孩却不肯回家,扬言要手刃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