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谨行的眼神愈来愈冷,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将棉被在男孩身上仔细盖好,静静离去。
车子驶过江家大宅,江谨行才一下车,就看见陈吟雪笑吟吟地 迎了上来,「谨行哥哥。」
江谨行没理她,冷着一张脸走进屋内。
陈吟雪早已习惯他的淡漠,不疑有他地跟在后头,「哥,你今天离开片场怎么不等我?我一卸好妆就不见你人影。」
江老夫人闻言也责怪地说,「谨行,今天是小雪第一次拍戏,你既然去探班,怎么没接她一起回来?」
江谨行没有回答母亲的问题,反而目光凌厉地望向陈吟雪,「今天是不是你推他落水?」
陈吟雪心头一震,紧张地移开目光,「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不知道?」江谨行一声冷笑,「要不要看看我手上的影片?」
陈吟雪知道自己赖不掉了,突然呜呜哭了起来,委屈地跺脚,「我只是想替哥出口气嘛,那个程涵那么讨人厌,死了最好!」
江谨行此生最大的梦魇便是程涵躺在棺木中的模样,每每想到就是遍体生寒、痛不欲生,没想到此刻竟然亲耳听到他最忌讳的诅咒,立刻气血翻涌,狠狠赏了她一巴掌!
「啊!」陈吟雪爆出一声哭喊,狼狈地跌坐在地。
「你干什么?」江老夫人急忙上前扶起她,「这是你表妹!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竟然出手打她,你疯了吗?」
江谨行打了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他拉拉皱起的袖口,语气阴寒,「我只说一遍。程涵是我的人。谁也不准动他。一根头发都不行。否则我让她生不如死。」
「什么叫你的人?你是什么意思?谨行——你给我说清楚!谨行!你去哪里?」看着儿子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江老夫人气急败坏地大叫!
「呜呜……姨妈!怎么办?那个程涵一定给哥下mí_hún_yào了,你看哥那样……呜呜……我今天不过给那个狐狸精一个教训,我真的是为了哥好。」
「好了好了,别哭了。那个贱胚为了进我们江家大门,还真是什么下贱的事都干得出来,姨妈绝对不会让那个贱胚得逞的。你今天做的很好,那种贱人根本不配跟我们江家有任何关系。倒是你跟谨行的事……」
陈吟雪擦擦眼泪,撒娇地拉住她的手,「姨妈,您请放心,我知道哥还是很疼爱我的,只要那个狐狸精消失了,我一定能夺回哥哥的心。」
「好,他的事我会处理,你先别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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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江谨行像他的随身保镖一样,天天接送程涵进出片场,甚至有时一待就是一整天。
程涵从一开始的百般抗拒,到后来也麻痹了,甚至有时江谨行在片场处理公事没空理他,他还要生闷气。
「傻了,程涵,你是不是傻了?难道你真的相信他爱你?」丁玉川翘着二郎腿,拿搓刀修着他的玉甲,「那种有钱公子哥儿的话听听就好。」
程涵才刚弄好梳妆准备上戏,闻言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哎哎,自古忠言逆耳。我还是觉得宋导适合你,你看人家对你多痴情啊。」
「那这么多人追你,你这些年怎么就只守着一穷二白的教练?对你痴情的还少了?」
丁玉川难得脸红,「谁守着他了?是他死缠着我好不好?一不理他就哭哭啼啼,又是跪,又是求,我是看他可怜没人要,就当然善事啰。」
程涵忍不住噗嗤一笑,「是是,你丁玉川应该得到政府表扬,果然是个大好人。」
才在说教练婆妈,丁玉川的手机就响了。「你烦不烦啊?吃了吃了,牛奶也喝了,我真的有吃早餐,你到底要问几遍?」
程涵笑着步出专属的休息室,心中突然出现那个男人的身影。
他也总是要看着自己吃完早饭,才能放心地去上班,有时拍戏三餐不定时,他也要唠叨个没完。
「真是烦人。」嘴巴明明说烦,嘴角却满是甜蜜。
「喂,你站住!」一个小男孩突然跑到他面前,「你就是以前时常来我家要钱的那个讨债鬼吗?」
程涵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小鬼,「几年没见,你升高不少,但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讨人厌,一点都没长进?」
「你说什么?」江承浩从小欺负程涵惯了,从没想到会听到他这么「大逆不道」的话,简直当场傻眼。
程涵看他傻愣愣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根本是纸老虎,一点都不像你爸爸。」
「你胡说!」江承浩最崇拜的人就是他父亲,一听到他说自己不像爸爸,气得像头发怒的小公牛,朝程涵一头撞去。
程涵早已不是前世那个被打不还手的懦弱男孩,不过伸腿一勾一踢,在江承洗要跌倒时再拎起他的衣领将他耍了几圈,就把他耍得哇哇大哭!
「呜哇哇……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奶奶!叫奶奶不要给你钱!」
程涵简直哭笑不得,「我很早以前就不要你们江家的钱了。」
「你是狐狸精!我听到奶奶和小雪阿姨说你是狐狸精!」
程涵吃吃一笑,在江承浩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是啊,我是狐狸精,专吸小男孩的血,吃小男孩的肉……」
江承浩吓得浑身哆嗦,「我……我才不怕你!我有保镖!你敢不敢跟我去找他单挑?」
程涵根本懒得鸟他,「我可没空陪你玩。」
江承浩看他走远了,气得直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