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这哥们儿。”
顾景行随着朝窗外看了一眼,不禁碰了碰何嘉荣的胳膊肘,笑道:“老师,这车牌号还是你的生日。”
何嘉荣被碰到的瞬间像是被电到了似的浑身一震,脸上露出一个如梦初醒似的表情,回头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问道:“车里有人吗?”
“有,就坐在那抽烟呢,看见我车也没让让。”徐哥忿忿不平地又骂了几句,车子一个右转,开上了大路。人来人往的街景飞速向后退去,音乐开得有些大声,是朴树的《平凡之路》。顾景行在歌声里靠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等以后我买了车,也用这个车牌号好不好?”
何嘉荣说:“那要看你到时候能不能选到了。”
“要是选不到,我就去找那个缺心眼的大哥,把他的车牌买过来。”顾景行偷偷握住他的手摇了摇,露出一个有些得意的神色:“因为这一天不仅是你的生日,也是咱们的纪念日。”
何嘉荣瞥了一眼前排的徐哥,将手抽了出来。看到顾景行立刻变得委屈的表情,忍不住笑着在他手背上拍了拍。
“……好。”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七、爱情真的很神奇。
从家里到学校总共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徐哥抽着烟,哼着歌,还能和他们二人话家常,嘴巴的利用率高得令人瞠目结舌。何嘉荣一开始虽一头雾水,逐渐也能适当地插一两句话进去。徐哥本就严重自来熟,此时更是不拿他当外人。
“没想到现在你们大学里老师和学生的关系这么好,老师一来,景行连副驾驶都不坐了。”
何嘉荣笑道:“学生都跟我没大没小的。”心里已经暗暗揣测出徐哥的身份:大学城偏僻不好打车,因此一些隔三差五便要往校外跑的纨绔子弟便一辆黑车,以便他们随时随地溜出校门去吃喝玩乐。顾景行是班长,家里条件又不错,估计是他们花天酒地的牵头人;每次都坐副驾驶,大概这包车的钱都是他一个人掏的腰包。这也就难怪为什么徐哥能对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孩子言听计从、召之即来了。
何嘉荣看着顾景行谈笑风生的英俊侧脸,想自己过去仅仅作为老师,对这位学生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外来的车子开不进校门,两人在校门口下了车,朝着院导办的方向走去。正是学生们上第一节课的时间,校园里人来人往,顾景行早上没课,跟着何嘉荣到导办签了到之后才脱下披着的大衣帮他挂起来,说:“我回去了。”
何嘉荣刚在办公桌后面坐稳,闻言忙道:“等一下!”趁着顾景行愣着的工夫,扯着他的毛衣领子,往他嘴唇上飞快地亲了一口。办公室的门只是虚掩着,走廊里时不时地回荡着脚步声和交谈声,顾景行朝着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耳朵顿时红透了,关上门又缠着何嘉荣亲热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等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何嘉荣才拿出静了音的手机,看也没看屏幕上堆满了的未读消息,手指一滑,直接点了“删除”。
顾景行刚刚陷入热恋,恨不得一天往院导办跑八次,晚上也时常耐不住思念,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跑到何嘉荣家。起初一次两次何嘉荣还十分惊喜,次数渐渐多了,偶尔他带着未完成的工作回家时,就不免被这种突然袭击扰乱计划。他平时一向脾气不错,但安排好的时间被打乱就不免急躁,控制不住地发了好几次脾气。而顾景行也从不争辩,只是默默地由着他骂一顿,再长手长脚地将他抱在怀里回一句:“下次我和你打个招呼再想你好不好?”
一听到这句话,何嘉荣即便是气得发疯也顿时消了气,只能任由着他缠着做到半夜,两人再饥肠辘辘地到小区外面的烧烤店吃夜宵。烧烤店的店面不大,老式的折叠桌油腻腻的,老板娘讲着一口声调上扬的方言,开着空调的屋子里充满了孜然味儿。喝多了酒的人粗声大气地吹着牛逼,两人听到有趣的地方便相视一笑。
顾景行想,爱情真的很神奇,能将庸俗又平凡的生活日常,都变成带着甜美意味的意象。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早晨的窗玻璃上开始凝着一层白霜,树叶渐渐落光,路上的人们步履匆匆,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烧着暖气的温暖室内。顾景行往两手上呵出一口气,惊讶地发现已经凝成了不明显的白雾。他将两手搓热揣进口袋,朝着小剧场门口快步走去。
每年的十一月份,文学院话剧社的演出一向被视为校内的一项盛事。因为当天不仅院内领导都会到场,院长更是要亲自开场致辞;并且话剧社选的剧本题材一向大胆,演员相貌也一向漂亮,因此各个院系都会有慕名来观看的学生,将不大的剧场塞得满满登登。此时的小剧场门口已经布置好了灯光和大幅的宣传海报,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开始缓慢地向场内流去。顾景行跟着彩排了一整天,才去食堂简单吃了饭,马上又回来安排本班学生的位置。一时间人声纷杂,他几乎喊哑了嗓子,后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等到班里的人几乎到齐了,他才松了口气,一回头,刚好看见何嘉荣从门口踏进来。
何嘉荣跟着文学院另一名女老师一起,被话剧社的一位学姐带着走向最前排的座位。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长毛呢大衣,露出扣得严严实实的衬衫领口,脚上踏着一双皮鞋,整个人显得非常挺拔。一路上不少认识他的学生跟他打招呼,他微笑着一一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