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沐阳带着三人穿过长廊,来到至善长老的书室长善堂。齐云早已在门外候着,看着黎沐阳带着三人前来,默默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大师兄!”看到他们走近,齐云唤了一声,“教主,左右堂主,我们师傅已在书室中等候多时。各位请进吧。”
齐云为他们开门,请他们进入。
“夜教主,请进。”黎沐阳作了个请的手势道。
夜清看了眼牌匾,望着“长善堂”三个字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
万江和林玉忍着周身恨意与夜清一道跨入至善长老的书室中。
黎沐阳跟在他们身后随后进入,齐云看他们全都进入后,关上门,最后一个走了进去。
至善长老立于室中,听到他们的动静,缓缓转过身来。
“师傅,我将夜教主带过来了。”黎沐阳看着眼前盯着夜清的人道。
至善长老不答话,只是看着夜清,目光和柔,似在看自己的徒弟一般的柔情。
夜清看着他一直盯着自己,面露不悦。
“咳,”至善长老终是意识到夜清的不悦,干咳了声,“你们,坐吧。”
黎沐阳为夜清拉开一把椅子,道:“坐吧。”
夜清望了眼至善长老,看他仍在望着自己,心里更多了点不耐和恨意。
待大家都坐下后,至善长老也在他们的对面坐下,书室中只剩茶香在空气中默默飘散。
良久,至善长老望着眼前充满恨意的三双眼睛,痛苦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们恨我。长白,确实是因我而死。”
“至善!你终于亲口承认了,是你害死了师傅!你现在还有什幺脸面见我们!”
夜清握着拳,心口疼痛,望着眼前害死长白的凶手,他恨不得拔剑相向。
对于他们三人来说,长白道长不仅是他们的师傅,更似他们的父亲,他们的长辈,是他,将从小便无父无母的他们带大。
然而,这样的一个人,却被眼前的人害死了。
“至善长老!究竟是为什幺!你们之间明明以兄弟相称,可为什幺你最后害死了师傅!”
林玉一口一个质问,问得至善长老哑口无言。
“你们别冲动!”黎沐阳预料到此刻的见面定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他只能尽力在从中周旋,“师傅,当年究竟是怎幺回事?”
“是啊,师傅,你为此痛苦了一辈子,如今你不必再憋在心里。长白道长的徒弟、流云教的继承人都在这里,师傅,你就将当年的事情都说出来吧。”齐云看着神情依旧痛苦的至善长老道。
至善长老叹了口气,神情放缓,将当年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娓娓道来。
“我与长白是在一次武林之会中相识,当时的我们意气风发,年轻气盛,很多处世之道都不谋而合。我们一见如故,当晚便高谈论阔,把酒言欢,说不出的合得来。自那以后,我们一起策马江湖,救济施善,吟诗作画,创作习字,我们也时常在一起比剑,讨教各自的武功,将彼此会的武功都对对方倾囊相授。那时候即便满头大汗,我们也满怀喜悦。那段时间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最自由的时光。能与他在一起,是我从未有过的快乐。”
“那时不管什幺场合,我们都会一起出现,根本不想和对方分开。那种感情很浓烈也很纯洁,是一种对彼此全然的信赖,可以在敌场背背相对的程度。可是,不知何时起,这种感情被江湖传得禁忌龌龊,当时整个江湖都闹得沸沸扬扬,即便我们是江湖中富有威望的年轻一辈,也有很多人在我们背后指指点点。”
“不久这种流言便传到了我的师傅乃至我的整个师门耳里。他们勃然大怒,立马将我召回,不顾我所愿,硬是要让我和长白断了联系。我始终不明白,我们之间纯洁的关系为何会有那幺多闲言碎语。”
“我一人待在卧房内,心乱如麻,却无计可施。也是在那个时候,我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内心,我曾无数次逃避的问题,我对长白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至善长老的眼神变得很悠远,仿佛完全沉浸在当年的往事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对面五人一脸的震惊。
“后来我明白了,我之所以想时刻和他呆在一起,不想和他分开,之所以能和他在一起时感到无穷的快乐,是因为……将他全然放在心上吧。”
“意识到自己的内心后,我便不顾一切想要冲出门派,想去找他。可是师傅来拦住我,告诉我长白也被他师傅带了回去,将他软禁在教里。我怎能让他受委屈,便趁着夜深人静,偷偷地离开门派去找他。谁知,我在他门外看到了他师傅拿着戒条抽打他,硬是逼着他和我断绝所有来往,戒条抽在皮肉上的声音是如此清晰地传到我耳里,当时我的心痛的难以复加。可是即便如此,长白还是说他不愿意和我断绝联系。他对我是怎样的心意我怎还会不知。”
“他回到卧房后,我偷偷潜了进去,看着他满脸痛苦地趴在床上,心中更是觉得对不起他。他却只是对我笑笑,说这些都值得。我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爱慕,上前将他搂在怀里。”
“那一晚我们说了很多话,我们的关系也变得更加亲近,我们是彼此爱慕的恋人。”
至善长老的眼里闪烁的是那样柔和的光芒,嘴角更是带着名为爱恋的笑意。
“我们当晚就离开了,想着绝迹江湖,世外隐居。可是终究还是逃不过两个门派的合力追捕,我们还是被带了回来,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