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玉淡淡一笑,接过,却并不吃:“我小时候,特别喜欢花灯节。”
逢歌一边往嘴里塞吃的,一边含含糊糊地道:“我现在也特别喜欢。”
“你是喜欢吃的,我却是喜欢这满街的花灯。”封玉嘴角含笑,望着树枝上挂着的花灯的眼眸却有些出神。
逢歌嘀咕:“不就是灯吗,有什么稀奇的?”
封玉道:“我们这儿有个说法,在花灯节,把自己做的灯挂到树上,可以为自己心中所系之人祈福,挂得越高,越灵验。你看那些树上挂着的灯,有些是父母为孩子挂的,有些是夫妻为对方挂的,虽然有些灯的样子不甚美观,但都是一份难得的心意,我一直很羡慕。”
逢歌扭头看他:“你为什么要羡慕呢?没有人为你挂吗?”
封玉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母妃很早就去世了,我甚至都不记得她的模样,父王他又一向很反感这些民俗,说这是下等人才会**的事,所以至今没人为我……也许有吧,但既然我不知道,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恩人落寞的语气如一把杀猪刀蓦地捅进心窝,扎出了逢歌满腔莫名的豪气,他正想大义凛然地说“这有何难我替你挂一盏”,忽然一旁传来一个略有点耳熟的女声:“见过世子。”
逢歌转过头,那女子穿着一袭红衣,妆容精致,生得很是美貌,形容词可以用上国色天香、花容月貌什么的,逢歌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会儿,才认出来她便是今天在楚楚馆见过的那个穿白纱衣、封玉跟她说要赎自己的女子。
封玉面无波澜地看着她:“红姑,在外面就无需多礼了。”
“是。”红姑盈盈起身,眼光在逢歌脸上流转片刻,嫣然一笑:“恭喜世子,值此佳节之际,寻得新美。
封玉淡漠地看她一眼,忽然一笑,揽过逢歌的腰肢道:“我也觉得,能遇上逢歌,真是三生有幸。”转过身执起逢歌的双手,看着他的眼睛:“我以前觉得一个人自由自在最好,直到见到她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其实多个人来管管自己,也是挺好的。父王一直催我找个世子妃,我却没一个看得入眼的,现在好了,她自己来了。”
周围的围观百姓听见世子自曝身份,立时传来低低的惊叹声,红姑也是脸色微变。封玉一概不管,只一味地看着逢歌,眼里是如海的深情,任谁一看,都知道他眼中之人,是他倾心相恋之人。
逢歌也回视他的眼眸,心里却一片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