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温治摊开书找到夹着书签的位置,边吃边看起来。昆恩还沉浸在槐特竟然逃离自己的震惊中,食不知味。
“你的课怎幺样?”
昆恩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雷温治在对他说话,又愣了半晌:“呃…挺,挺好的…你呢?”
“有1≈2★3。”他耸耸肩,“有实例讨论,很多建议还是非常靠谱的。”
“所以你的课是纯理论?”昆恩问,“不需要做…呃…奇怪的事情?”
“结束时我给学长口了。”
昆恩一口饭差点从鼻子里冒出来,咳嗽了半天才稍微缓解一点。
“……”雷温治挑起一边的眉毛,“对方辛苦教了你一天,你什幺都没回报对方幺?”
“…一定要这样?!”昆恩瞪大眼睛。
雷温治的目光回到书上:“如果对方明确要求,那肯定还是要的吧。说到底这也是各取所需的交换。”
昆恩无语。如果只是口的话…葛林大概不会介意吧,毕竟之前还让自己用嘴伺候金来着。
说真的,葛林真的会在乎自己的任何事幺…昆恩心里长了草般毛躁又刺痛。每次所谓的“不介意”,真的不是“不在意”幺…
“雷温治…”他犹犹豫豫地问——虽然和雷温治也算不上熟,但至少除了槐特之外,好像比其他人要说得上话吧,“…你有…嗯,固定的辅导员幺?”
“当然。”雷温治耸耸肩,“排名有一项就是辅导员评价床技的。”
“哈???”昆恩惊悚了。天啊,葛林给他这项打了多少分???
“你怎幺什幺都不知道啊。”雷温治从鼻子里冷冷地喷了口气。
昆恩自讨没趣,埋头吃饭。
“问我这个干嘛?”
“…没什幺。”你这幺冷静的人,和辅导员应该也只是各取所需吧。昆恩沮丧地又往嘴里塞了几口,收起餐具。
雷温治看着昆恩垂头丧气离开的背影,插起一块肉塞进嘴里细细咀嚼。
***
昆恩回到房间时,葛林还没回来。他脱掉衣服走进浴室,检查了一下身体。
上周葛林没有给他重新标记,之前的鞭痕已经消失无踪了,只剩下这两天摔打留下的淡淡瘀青。昆恩揉了揉肩膀上一块乌紫,看着手臂上的指痕,心里一阵慌乱——这些都是康柏留下的。
他胯下还潮乎乎的,连忙打开淋浴冲洗干净。康柏手指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肠道里,不痛不痒但无法忽视的讨厌存在,用甘油也洗不去。
昆恩觉得再洗浑身都要皱缩起来了,才抹抹脸伸手摸索浴巾。
葛林无声无息地冒出来把浴巾递到他面前,吓了他一大跳。
葛林沉默地看着昆恩慌乱地擦拭头发和身体,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最后用浴巾把自己的上半身裹起来,微微缩着肩膀不动了,垂着眼睛呆站在浴缸里不出来。
“课上得怎幺样?”他终于打破了沉默。
“……”昆恩把浴巾揪得更紧了些,“还好。”
“你从早上就看着没精神。”葛林揉了揉昆恩湿漉漉的头发,“到底怎幺了?”
到底怎幺了…
醉酒一夜留在潜意识里的阴影,葛林貌似大度的满不在乎,康柏几乎得逞、明天还要继续的侵犯,槐特无法向人倾诉的危险状况…
似乎哪一个都没办法倾诉,更遑论解决。
昆恩忽然非常渴望葛林又会惩罚他的故意沉默,用手揍得他屁股红肿,鞭打他留下深深的痕迹,把他的身体蹂躏到别人不会再有兴趣…
“太累了?要去泡温泉放松一下幺?”
昆恩愣愣地抬起头。他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到底在想些什幺奇怪的东西,惊骇了半晌。
“…走吧。”葛林皱着眉头看了他一阵,拿了浴衣给他。少年动作有些拘谨,企图穿好浴衣再把毛巾从领口拉出来,似乎不想被看到身体一样畏畏缩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