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前去的司机此时跟著补充。他看见经纪人扶著门边坐在地上了以后,发现不对劲,就赶快下车去查看了。
客厅里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摔碎了一个花瓶。
此时,一个警官拿起了放在密封袋中的一个砖头。沾了斑驳血迹的红土块,是逸英门前的一块地砖。
上头,有著他的血……旁听的冷总裁狠狠捂住了自己的嘴。冷静……冷静……冷轩智……冷静下来!不准尖叫!
“如大家所见,凶器应当就是这块砖头。”
“歹徒也许是被害者熟识的一个人。”一个刑警缓缓说著。“被害者请歹徒进入屋子里以后,趁著被害人不注意,用这个凶器往他的后脑击去。”
刑警做了个大力挥击的动作,冷总裁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像那个情景。
“没有挣扎的痕迹,所以被害者应该是被一击……”刑警瞧见了脸色苍白的冷总裁以及萧灵,连忙收了口。
“被……被一击倒地……”用这个词可以吧……刑警暗暗吞了口口水。
坐在首位的冷总裁尚且不算的话,在场的还有三十几个高阶人物或是关系人,他们的眼神,就像是要把自己抓去给赵逸英陪葬一样。
“然而……然而……”刑警紧张地瞄了一下桌上的小抄。“然而……由地上血迹的量来看,凶手……咳……歹徒……应该是在被害者倒地之后,又连续地往被害者身上击打……也许是头部……”
“呜……”身为赵逸英的经纪人,同时也是跟他同学了二十年的好友。此时的他,再也忍受不住地起身离开了。
看著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冷总裁紧紧握了拳,指甲狠狠地刺进了肉里。他是最有资格痛哭失声并且夺门而出的人了,可是,不行,他得撑著!
“咳……这……只是也许……因为歹徒似乎存心要置被害者于死地……”刑警连忙挺直了腰,想法子忽视那个痛哭而去的观众,继续这个不讨喜的任务。“所以,他一开始就攻击被害者的头部,接下来,也就不会放过……”
“够了!”清冷的声音传了来,刑警连忙闭上了嘴。
一跺脚,整个首都都会地震的重量级人物,此时坐在首位上,用寒冰也似的目光盯著他。
“是……是……”刑警连忙再度翻阅了一下小抄。
“所以……咳……所以……我们推断,凶手是被害者熟识的人物。而且极有可能在心智上有些问题。人物侧写偏重在平日无发作的、偶发性暴力人格。极度危险。”
“接下来,我们来看幻灯片……”
灯光暗了,冷总裁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松懈了下来。现在……终于……没有人可以看见他的表情了……
幻灯片放映出赵逸英家里的现场。
那曾是他爱人生活的地方,那在地上击得粉碎的花瓶,是几年前他在国外买的。
当时,自己一直嫌它单调,不让他摆进两人合住的屋子。所以,他只好把它放在自己的屋里了。他还记得逸英当时那种无奈的表情……
冷总裁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地上一滩滩的血迹,血脚印、以及重物被拖行到门口的痕迹……
他可怜的……可怜的逸英……
此时,又一声的呜咽。
“我……我不舒服……”这次是萧灵,他掩住了双眼,夺门而出。
刑警手上拿著放映机的控制钮,已经不敢再放了。
沉默了好久,直到有个警方的干部撞了一下他的手臂。
“……接下来,是犯罪行为当时的模拟……”
恶……
撑完了会议,冷总裁把自己锁在洗手间,抱著马桶开始呕了起来。
好苦……好苦……他已经吐到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虚软地倒在地上,无力地闭起了双眼。
“逸英……逸英……”他紧紧抱著自己的身子,把头埋在手臂里。
他不敢哭……因为……他怕他一哭了以后就会崩溃。
公司里人心惶惶,而他,却得强自振作地维持公司的营运。
回到了家里,不远处的警车巡逻声吵得他不能入睡。
警方在赵逸英家中待命,等著歹徒的电话。
凶手究竟把尸体运到哪儿了?这是警方自己内部的问题。
歹徒也许是绑架了被害者。这是警方对冷总裁他们的说法。虽然明知在如此大量的失血之下,很少有人能熬得过去……
不能入睡……冷总裁第三十几次翻著身,还是下了床。
倒了杯红酒给自己,一仰而尽。他最不喜欢的方式,因为,他说会伤身子。
“那么,来阻止我啊……”冷总裁喃喃说著。
啪!
把玻璃杯在地上掷碎了,冷总裁把睡衣拢了拢,走向两人共同居住的屋子。
他动用各种关系,也不让任何人进入勘查的圣域。
颓然地倒在大床上,冷总裁闻著微微散著两人发香的羽毛枕。
明明用的是同一个牌子,可他就能分得出逸英的味道……
睡吧……他得睡一会儿……明天……明天他还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干部会议……董事会议……记者会……
不过……还是先跟他道歉吧……他好想好想他……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晚,直到一通电话把他惊醒。
“喂?总裁吗?歹徒打电话来要赎金了……”
太……太好了!冷总裁失声笑了出来,在哪里?要带多少钱?说吧,尽管说吧,两千万、一亿、十亿,美金、法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