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串和涮羊肉还是他的挚爱,可是天天吃这些,连打出来的嗝都是这种味道,已经开始让他时不时地反胃。
正在想著自己还能忍受得了几天的时候,就看见兴高采烈的“阿卜杜拉”带著一群手下,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郑浩从床上起来,疑惑的看著那几个兴奋地摩拳擦掌的男人。
只听“阿卜杜拉”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值钱,你男人来救你了。不过就让你这样走出去,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所以,对不起了。”
“阿卜杜拉”转身走了出去,剩下郑浩在几个人的围殴中,两手抱头,身体下蹲,尽量把自己蜷成一团。心里不断咒骂著:操,傅煜你这辈子都得给老子当牛做马!
傅煜在旅馆门口等了半天,他刚答应了退出浙江路的场子,并拿了十万块钱赎人。钱倒是小事,只是这“割地”的耻辱,让跟著他过来交涉的几个手下握紧了拳头,若不是阿民约束著,估计早就大打出手了。
等到郑浩佝偻著身体,一步一挪的出现在旅馆门口的时候,傅煜冲了上去。他没有忽略兄弟们轻视的眼神,在心里对他们说了声抱歉之後,依然一把搂住了鼻青脸肿的郑浩。
被抱上来的傅煜碰到伤处的郑浩疼的直往後躲,喊哑了的嗓子叫出几个破碎的音来:“我要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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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浩伤的不算严重,右手因为下意识抵挡的缘故,造成了比较严重的尺骨骨裂,剩下的不过是些皮肉伤,休养几天就没事了。然而让郑浩难以忍受的是,他的尾骨裂了,这真让他生不如死。因为没办法打石膏固定,他只能趴在床上,还得时刻注意著不能乱动,底下的疼痛一丝丝地钻进骨头缝里,是一种没处抓挠的煎熬。
疼得难受了,脾气就越发暴躁,指挥著傅煜干这干那,稍有怠慢便出口成脏。阿民在一边看了直摇头,自己家“老大”跟个小媳妇似的端茶倒水,喂饭削水果,还得陪著笑脸听吆喝,真是匪夷所思。
郑浩见有人不满,哑著嗓子骂道:“摇什麽摇,再摇把你脑袋拧下来。”谁知道自己脑袋别得太用力,牵动了伤口,又“哎哟”著叫疼。
傅煜见阿民的脸沈了下来,忙劝他先回家。走到门外,阿民说:“傅哥,外面我留了人。”指了指房间里的郑浩,又说,“他又想出什麽‘要蛾子’,就让他们去办。”
傅煜笑了笑,没说话,看著阿民下了楼,才转身回了病房。
走到床边,傅煜看了看吊瓶里的液体,摁了床头的叫人铃,然後才低头问道:“疼得厉害?”
郑浩没说话,歪著脑袋趴在枕头上,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脑袋顶上的人。
傅煜失笑,说道:“人都走了,有什麽就说吧。”
“谁让他跟个门神似的杵在那,没眼力见儿的家夥。”吐完槽,郑浩才正色问道,“给你添麻烦了?”
傅煜摇头,说:“我连累了你才是。”
郑浩正要再说的时候,护士拿著一个吊瓶走了进来,两人便停了下来。傅煜站到一边,看著护士换了吊瓶,重新调整了液体下流的速度後离开。
傅煜走回床头,坐到椅子上,探头问郑浩:“刚才要说什麽?”
“我想等我屁 股不疼了,就回加拿大。”见傅煜没反应,郑浩忙解释,“你别多想。我本来是想留下来不走的。可是你这边好像麻烦挺大,我怕那个‘阿卜杜拉’……”
“谁是‘阿卜杜拉’?”傅煜疑惑地看著郑浩。
“就是抓我的那个新疆人。”郑浩解释。
“‘买买提’?”傅煜问。
“‘买买提’,这麽大众的名字我怎麽就没想起来!”郑浩叫了起来,又说,“我当时就想起两个名字‘阿凡提’和‘阿卜杜拉’。”
看见傅煜忍俊不禁的样子,郑浩瞪了他一眼,说:“说正经的,我说我要回多伦多。”
傅煜马上点头,道:“好。”
郑浩急了,以为他误会,忙说:“你不知道,我不是怕自己有什麽事,是怕分了你的心。”越急越解释不清楚自己的想法,郑浩左手撑床,就想起来。
傅煜连忙把他按住,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我知道,我也想让你先回去。等我把这里的事都‘趟平了’再说咱们俩的事。”
郑浩有些泄气,有些事自己想和别人说出来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傅煜明摆著不想让他趟这浑水,虽然明白是为他好,但是还是觉得有点受伤。
傅煜看看不作声的郑浩,俯下身亲了亲那还带著青紫的嘴角,轻轻地说道:“傻瓜,我相信你不是因为害怕而离开我,你为什麽不相信我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才送走你的呢?”
两周之後,郑浩带著手臂上的石膏,走进了浦东机场的候机大厅。
“有一句话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说。”把人送到闸口的傅煜迟疑地开口。
“不要等你吗?”郑浩撇了一下嘴角,对露出惊奇表情的傅煜解释道,“电视里那些自以为有情有义的黑帮老大,在把情人送走之前不都这麽说吗?”
“不,我要说的是,等著我!可能时间会长一些,但是我一定会去找你。”傅煜伸手握住郑浩的肩,两人视线相交,傅煜看见对面的人,眼睛一点点弯起,清亮的暗棕色瞳仁里映出自己同样上弯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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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库门的客堂间里,阿民正在向傅煜汇报“胡子”和“买买提”最近的动态。阿民说完後,傅煜只是点点头,夸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