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玦的腿,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黑,最后实在忍受不了,自己学了按摩,辞退了那个按摩师。
江致黎做的一切事情,陈秉玦不反抗,也不反驳。既不表示接受,也不表示拒绝,江致黎让伸腿他就伸腿,让抬手就抬手,实在有让他不舒服的地方了,他就皱皱眉,江致黎立马就明白他不舒服了,就换种方式。
陈秉玦每日的日常依旧是画画和画画,只是江致黎怕他逃走,切断了所有他与外界的联系,他上一次网,江致黎在另一边就能完全浏览他所有的上网痕迹,陈秉玦也不再登录wb或是wx之类的社交软件,每日每日,就仿佛江致黎的一个机器人。
江致黎最初并没有觉得怎么样,他见惯了徐一行的嘶吼和挣扎,陈秉玦的沉默只被他当做是另一种形式的反抗——而这种反抗更温和,他便并没有在意。
可久而久之,每当江致黎望向陈秉玦的眼睛——那里黯淡无光,仿佛黑洞一般,那种酸涩的感受便像小针一样,一下一下的扎着他的胸口。
江瀚远回过江宅几次,每次都劝他放陈秉玦出去走走,可一到晚上,江致黎抱着陈秉玦,感受着他温暖的身体,那种突如其来的惶恐让他不敢做出决定。
他害怕他放开陈秉玦,陈秉玦就突然跑去某个地方,他再也找不见。
与其这样,不如将陈秉玦锁在身边,哪也去不了,空壳也罢,至少他在这里。
这样的想法,直到半年后的某天。
江家每年都会举办一次聚会,邀请业界人士参与,明面标着友人相聚,实际上是一群垄断资本主义商量着如何联合进行更好的垄断,外加彼此联个姻结个亲,将有合作价值的人捆绑在同一条船上。
江致黎本不愿意让陈秉玦下来,但陈秉玦半年来第一次主动对他开了口,“几百个人的聚会,你把我锁在二楼的屋子里,你是要吵死我,还是闷死我?”
江致黎权衡再三,怕陈秉玦真在屋子里憋坏了,便让他一同参加聚会。
不过他依旧没忘了让江一加派人手,随时注意陈秉玦的去向。
陈秉玦并没有生事,只是穿着一身休闲服坐在偏僻的角落里。
宴会厅里很吵,但陈秉玦看着大厅中央衣香鬓影,杯盘交错,一片祥和,却觉得无聊的很。
他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之所以提出要下来,也不过实在是太久没见人了,想出来见见人。
他耐得住寂寞,却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
身边沙发的一侧突然陷了下来,陈秉玦寥寥一抬眼,却发现是江瀚远。
“想走吗?”
江瀚远似乎没有和他寒暄的打算,开篇就直入主题,“我特意把聚会选在江宅,就是为了给你创造机会。我那个儿子我知道,控制欲强的很,你要是想走的话,只能选一个好机会。”
陈秉玦有些奇怪,“为什么要帮我?”
江瀚远笑了笑,“你是个好孩子,致黎那孩子小时候因为我的一些过错,受过一些心理创伤。我因为我的过错,失去了我的爱人,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和我一样,等到人死灯灭,才后悔莫及。”
“爱而不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爱的人被你逼死了,你连道歉都无处可去。”
陈秉玦道,“可我走了,他依旧会有办法将我抓回来,甚至还会和抓我过来时一样,用我身边的朋友威胁我。”
江瀚远道,“我有办法阻止他。”
陈秉玦偏了偏头,默不作声的喝了口手中的低度数红酒。
江瀚远坐了不到五分钟便走了,但他同陈秉玦聊天的行为显然被许多人看在了眼里。
宴会厅里大多穿着礼服衣冠楚楚,陈秉玦的一身休闲服本就与之格格不入,而江瀚远显然还与之相熟的模样,让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更何况江致黎这半年来一直很注意陈秉玦的饮食,一日三餐皆为特供,食谱安排全是精细研究过的,便是今晚宴会,江致黎也再三嘱咐陈秉玦不能随便吃东西,到了饭点便让人给陈秉玦送来了晚餐。
过了一会儿陈秉玦杯里的红酒喝完了,陈秉玦看了眼盘子里剩的半盘菜,扔了筷子,起身走到了甜品区。
甜品区那站了两个年轻女人,似乎也是一同来的,挽着手臂好不亲密。见陈秉玦过来了,两人不动神色的站直了身体,连谈话都停了。
陈秉玦随手拿起一块蛋糕,转头笑道,“这个好吃吗?”
被问话的女人先是一愣,陈秉玦指了指她的盘子,女人才发现她盘子里吃剩一半的蛋糕就是陈秉玦拿的同一款。
陈秉玦眉眼本就俊朗,笑起来的时候在灯光下眼角眉梢都带着光,女人猝不及防望过去,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她小声道,“挺……挺好吃的……”
她身边的朋友促狭的笑了笑,给了她一个眼神,偷偷的离开了。
陈秉玦笑着咬了一口,赞叹道,“果然很好吃啊。”
那女人见他性格好相处,便笑着给他递了另一块蛋糕,“这个也好吃,你尝尝。”
陈秉玦一连吃了三块,正准备拿第四块,女人却突然拦住了她,红着脸小声道,“你别吃了……吃多了……不好……”
陈秉玦笑着道谢,放下了盘子。
“我姓陈,陈秉玦,小姐怎么称呼?”
“我叫赵浅琳……很高兴认识你。”
陈秉玦问道,“晚上聚会,玩的开心吗?”
赵浅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实际上……我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