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还是觉得自己活的更舒心。
对这没断奶的小崽子上心,一定是受了人家抱儿子的影响,不过青龙向来随性,喜欢就宠,谁知这一宠,就是数千年。
梅奇奇不是个有慧根的,应该说何止没慧根,简直是蠢钝。
通常来说,有灵性的修炼三百年就能幻化人形,了不起四五百年,像他这样,天天用仙果喂著,三百年还说不清话,六百年才刚走利落。
一能跑,就满宅子的乱窜。
怪不了他,原先爬不爽利,顶多就能在青龙院子里活动,几百年憋下来早闷坏了。
青龙事先下了禁,不许他出门,要不然还不得满山疯,到时给野兽吃了也不好说。
不过就在宅子里,也引起了不少麻烦。
这个那个三天两头跑来青龙面前告状,什麽咬坏了衣服,打烂了东西,把青龙吵的够呛。
小狐狸是他亲手带大的,从没断奶,不会爬,到现在能满院子乱跑,奶声奶气的叫爹爹,他是重话都不舍得说一句。但告状的人多了,青龙总不罚也说不过去,於是禁足,不给吃饭。
每次罚过,总能安顿一段时间,然後又重蹈覆辙。
就这样乱七八糟的又过了两百年,八百年了,小狐狸还没有能幻出人形的苗头。
真是朽木不可雕。
☆、8.饿死鬼投胎
夏日炎炎,知了声声不断,青龙侧在榻上看书,碧青立在旁边打扇。
梅奇奇出去疯玩了一圈,日头毒辣,热的他直吐舌头。回来後先在卧室转了圈,发现青龙不在,就找到书房,用脑袋将门顶开,甩著火红的蓬松尾巴跃上软榻,小爪子扣住青龙衣襟,欢快的喊:“爹爹爹爹!”
“皮猴,又野去了哪,瞧你这满脚泥,快去让素白给你洗干净。”
青龙微微皱了眉头,无奈的瞧著光亮洁净的青砖上一路顺延的泥爪子印,榻上、衣服,无一幸免。
梅奇奇眨巴眼睛,反应了两秒才回答:“我去涟姨姨那玩了,她给我剥松子吃,可好吃了!”
满後院的,他就喜欢濯涟夫人,只有她不告他状,每次去还拿好吃的喂他。脏兮兮的小爪子不止不撒手,还尽往上攀。整个宅子也就他敢脏著去碰青龙,换了别人,大概早被赶出门了。
“就知道吃。碧青,带他下去洗洗。”
“是。”碧青伸手要抱他,梅奇奇却一甩尾巴跳下了软榻,跐溜溜的往外跑,“我去找阿白给洗。”
他不喜欢碧青,在人前对他可好,没人了立马就板起面孔。有一回给他洗澡,他就蹦了几下,就被狠狠掐了,掐的他可疼。还总是粘著爹爹,背後偷瞪他。梅奇奇这时还小,又有点呆,不懂告状,从来都只有别人告他的状,然後爹爹就会罚他。而且那回是因为他洗澡不乖,乱蹦躂,於是更加不敢说。
素白就对他好,每次被罚不许吃饭,都是素白偷著给他果子吃。
後来素白给他洗澡,发现他身上疼,梅奇奇才把碧青掐他的事说出来。素白就让他以後躲著碧青,别让他碰,没人的时候绕著他走。
碧青尴尬的将手收了回去,瞧青龙的衣服脏了,很有眼色的从书房衣柜中拿出件干净外衫。
青龙搁下书,从榻上起来,瞧著衣衫上的泥爪子印,脸上满是溺爱孩子的无奈,“这小东西。”
梅奇奇才出门,又饶了回来後露出脑袋,“爹爹,我忘了,涟姨姨让我告诉你,她院子里的荷花开了,说请你去……嗯……”他晃晃脑袋,想了一会,“喔,赏花品茶!涟姨姨还说,她会准备好多好吃的,咱们什麽时候去?”
碧青低头,静静伺候青龙换衣,心想濯涟夫人真会做人,知道青龙宠这小的,就拢的紧紧的,时常来传个话,一年四季总有赏不完的花,品不完的茶。
那会他才当了青龙的贴身侍从,濯涟夫人对他也是如此,後来他成了新宠,才没那麽热乎。
但每次见著,都是和颜悦色嘘寒问暖,从不会像馥雅那样,好似积了几辈子的仇怨。
青龙把脏衣脱去,侧头去看门口的小狐狸:“才在那吃过松子,又馋了?”
他摊开手,碧青为他穿上干净衣衫,系上腰带。
梅奇奇倒大方,直接承认道:“馋了,涟姨姨说会准备爹爹爱吃糕,还有我爱吃的栗子糕,对了对了,莲子也好吃了!”
青龙笑起来,“馋嘴,吃起来几辈子没够。素白天天给你做栗子糕还不够?”
“素白不给多吃,说坏牙牙!”
素白每次就给吃一块,才不够,为了好吃的,牙牙坏光也值得!
青龙故意板起面孔,“是爹爹不许素白给你多的。一会去了也不许多吃,爹爹看著你。”
长了八百年,梅奇奇还是只幼狐,才摊开两手掌那麽大。按正常食量来说,一天一只果子已经足够,哪需要吃小食,不过就是馋,还顶爱吃甜食,好在整天上蹿下跳的爱跑,不然这会一定胖成了球。
梅奇奇高兴,又不高兴,不过能有的吃,总体还是高兴的。
他又问:“那咱们什麽时候去?”
“等你洗干净了。”
“哦哦,那我去了……”话音落,已蹦躂出了老远。
他跑到素白房里,素白没在,又跑去厨房,“阿白阿白!”
从几个黑衣的蚁奴身旁窜过,找到那一抹雪白,以极快的速度顺著衣摆往上攀爬,挂在素白胸口。
“阿白阿白,爹爹让你给我洗洗,一会要去涟姨姨那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