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好像改善了许多,心里也比较不烦躁了。
“嗯,白白,可以唷。”
靖远侯幼子露出笑脸,也许在他人看来,他跟白白一个矮小,一个高壮,好像相差甚大,但他们其实被一样的病困扰,只是表现的症状不同。
就这样,两个少年把一锅凉掉的汤喝得碗底朝天,一喝完后,两人同时说头很晕,倒头就睡去。
接到通知的白额公焦急得自己亲自过来,靖远侯的老祖宗也在自家孙子床前走来走去,两人从年轻时一直看对方不顺眼,骂对方明明是黄色老虎,干什么取白额公这名字,真是个取名渣;另一个则骂母狮了不起吗?我们老虎长得比较威风啦。
两个老人现在也没心情对骂了,反而还异口同声的讨伐起皇帝来,都说若是自家小孙子出了什么事,他们也就豁出去了,发誓要去堵他,盖布袋把他痛打一顿才能消气。
两人一直商量着要怎么打,要往哪个地方打,既能不打死,又能出气,至于打不打得过——骂得热火朝天的两人没考虑过这事儿。
到了隔日中午,两个小孩才起身,起身时脸色红润润的,笑起来特别的可爱,尤其是那句软软的祖父、祖母,让两个老人眼眶都湿了。
就这样,白额公发现一向莫名暴躁的独苗小孙子,能够静下心来,跟靖远侯幼子一起读了一会儿书,他感动到哭了一刻钟,也不怕人家笑他这个老头七老八十,还在宿敌家里哭起来。
哼,这些人是不知道他这些年心里有多苦,现在这苦化掉了,他能不哭吗?
他们家族就是有暴躁的倾向,要不自家儿子也不会暴躁到失手杀人,还把自己的命赔进去,而小孙子的暴躁程度比儿子还严重,他常为这件事吃不下睡不着,可是请御医来,都说小孙子没病,身体很安康,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没病的孩子,会一个时辰都坐不住;会忍不住处处去挑拨人家吗?
大家只说他家这个独苗霸道,他不知在家严惩过几次、把家法打坏了几根,小孩子哭说他就是受不了、坐不住,就是控制不住情绪,他想到他儿子死前的疯癫样子,也忍不住悲从中来,后来只好搂着小孙子一起哭。
幸好一切都好了,现在一切都好了……
而靖远侯家的老祖宗也是哭了一刻钟,因为小孙子跟白额公家里的孩子念了会书,后来还有体力一起去院子里练拳,因为白白说他太瘦弱,要练拳强身健体,他可以教他。
哎,前一天还那么瘦弱的小孩,竟然隔天就能打起拳来,这已经是奇迹了啊!
两个老人决定问清楚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事?
小登说的跟他和祖母说得差不多,就是被皇上的手下带走,去华啸坊洗菜打杂,晚膳在那儿吃。
白虎彪则说,他们那些进宫和福王一块学习的世家子弟,上午上完了宫里的课业后,下午全都被皇上带去做小二了。
“跑堂,洗菜?就做这些事吗?”白额公留了个心眼问。
“那华主厨做的饭,你们吃了之后就觉得身体好多了吗?”靖远侯家的老祖宗问得更详细。
“是啊,华主厨说我们都是营养失调的小可怜,以工抵账,要我们做点工作,才能换饭吃,吃完饭,身体会很舒服。”
两个老的默默对看一眼,虽说龙啸天实在不是个正常人,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仙人般,脑袋却不知道在想什么,性格霸道,恣意妄为,没有哪个大臣或世家贵族的人没被那像淬了毒的嘴攻击过,但他说实在的,还真是个好皇帝,也是个好兄长,对待福王没话讲,简直把福王当成了儿子养。
宫廷秘闻也不断流传着,龙啸天当时就跟病重的先帝说过他不想要当皇帝,他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这种当皇帝的苦差事,还是留给老实的弟弟吧,他会栽培自家弟弟当皇帝,气得先帝差点要打死他。
但龙啸天一脸“我心意已决、你打死我也没用”的跩样,让先帝最后无奈同意,但也加了一句,“若是你弟弟当不成合格的皇帝,那你是绝对不能退位的。”
所以,龙啸天登位了,但是对福王的教养却一直非常上心跟关注,请最好的师傅教他,更从所有兽人血统的世家中挑选与福王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召进宫当伴读,仿佛要让福王以后有这么一群左右手来襄助。
而这回之所以会把所有孩子抓去当小二,原来也是为他们着想。
“去吧,去吧,老祖宗会偷偷去看你的。”
“祖父也会偷偷去看你的,我们不妨碍那个什么华主厨的,就偷看一下下而已。”
不只感激皇上,两个老人家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华主厨也满心感谢。
+++++
这日,两个从年轻到老都合不来的老人家,肩并着肩,蹑手蹑脚偷偷的跟着孙子到了华啸坊,看着两个孩子进门时的快乐样子,心都快酥了。
咦,怎么忽然看到一个怪怪的东西?
一团漆黑的东西盘在柜台上,两颗闪耀光芒的眼珠正半合着眼打瞌睡,头上的金色肉冠依然显眼,虽然缩小了,但怎么看这条蛇——都是一只龙啊,更何况金冠可是帝王之家才有的。
两人对看一眼,在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到了“莫非今日我傻了”的意思,福王洗三的时候,宫中大肆庆贺,大家都有到场祝贺,福王虽然也是龙身,但他头上是没有金冠的,现在唯一有金冠的龙就是……就是……
“我想我年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