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朝黎刚要谢过,一抬眼,却赫然瞥见赫连端砚脖间那一道殷红的丝线。
“王爷,你”
似乎只是一刹那,桑朝黎便明白了其中原委,嘭的一声就跪倒在了赫连端砚面前。
“老臣罪该万死!”
赫连端砚接过离肆递过来的方巾,随意的擦了擦脖间的血迹,而后伸手扶起了桑朝黎。
“只是皮外伤而已”
桑朝黎虽起身,却一直弓着身,“老臣这就让人请大夫过来”。
“不必了,丞相大人,小伤不碍事,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如此,桑朝黎只得作罢。
赫连端砚也并未打算在丞相府多作逗留,桑朝黎就一直把她送到了大门口。
赫连端砚看着家丁牵过来的马匹,突然转头看着身旁的桑朝黎。
“还请丞相大人务必要好生照看令千金”
“谢王爷关心”
赫连端砚突然抬起手抚着脖间的伤口,轻笑着道
“行将大婚,小姐对二老心有不舍,伤心难过也是自然,可若是伤心过度,致使大婚延误,那时父皇会如何,丞相大人想必比本王更清楚吧”
桑朝黎看着赫连端砚上了马,而后挥鞭扬长而去,眸中的忧虑更甚。
看来,当今的十一皇子,如今的端王爷,也非等闲之辈。
离了丞相府没多远,赫连端砚便让马慢了下来。
离肆看着赫连端砚脖间的那一道细痕,剑气的眉紧紧地皱了起来。
“离肆,你一直看着我作甚”
离肆撇开眼,“爷,您还是赶紧回宫,让玉音给您瞧瞧吧”。
赫连端砚侧头看了他一眼,“莫非你以为我刚才只是在糊弄那桑朝黎?”。
离肆抿着嘴,“爷乃千金之躯,万不可冒险”。
话落,却一直未听见回应,离肆抬头,就见赫连端砚正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他,让他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
“离肆”
“在”
赫连端砚嘴角的弧度不禁又大了一些,“玉音那么温婉,你为何如此惧怕于她?”。
冷不丁被猜中了心思,离肆一下不知该如何作答。
见此,赫连端砚笑着又道,“你放心,若是玉音责怪,我来替你挡着”。
听着赫连端砚的笑声,离肆才惊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离肆只是担心爷的身体,并无其他”
“不必解释”
赫连端砚终是没有听离肆的劝阻,没有即刻回宫,反而又来到了定国公府。
因为赫连端砚向来行事低调,就连在朝臣面前都甚少露面,以致不少朝臣都不认得他,更何况是朝臣家中的家丁和护卫。
因而,赫连端砚再一次被挡在了门外,不过,赫连端砚也不生气,只是命护卫进去通报。
没一会儿,就见定国公燕南山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
“王爷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燕南山作势就要跪下,赫连端砚抢先一步伸手扶住了他。
“定国公不必多礼”
到得前厅,这边刚坐下,赫连端砚就突然问起了燕流笙。
“怎得不见令公子”
燕南山突然就跪了下来,“小儿昨日冲撞了王爷,本该亲自到王府请罪!”。
赫连端砚温温一笑,“无妨”,而后伸手扶起了燕南山。
“小儿现下正卧床养伤,不能来拜见王爷,还请王爷莫怪”
赫连端砚笑着端起手边的茶盏,“那不知公子伤得如何?”。
“多谢王爷关心,小伤而已,并无大碍”
赫连端砚掀开杯盖,轻抿了一口,“当真是好茶”。
赫连端砚抬头看向燕南山,“本王此次前来是想探望一下令公子的伤势”。
“多谢王爷挂念”,燕南山拱手谢过,“大夫已经诊治过,小儿并无大碍”。
赫连端砚听出燕南山话中之意,是不便让她去见燕流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