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琴音阁内的嬷嬷和姑娘都出去围观那浩大的迎亲队伍了,虽然赫连端砚常出入阁中,但阁中多数人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偌大的琴音阁内,就剩蝶舞还有她的贴身丫鬟锦鲤了。
当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街上走过时,蝶舞就站在窗前,看着一身大红喜服的赫连端砚骑在高头大马上,从自己眼前走过。
有那么一瞬间,蝶舞期望着赫连端砚能抬头看一眼,只要一眼就足够,可从始至终,赫连端砚都没有往她这里看过一眼。
当队伍走过,独留下一片嘈杂之声,谈论着今日的婚礼,当今的十一皇子,云云。
迎亲队伍的离去,也给这一段并不曾开始的感情画上了一个句号,却在蝶舞心上留下了一片狼藉。
蝶舞需要收拾好自己的心,就在洞房花烛之夜,蝶舞独坐桌前,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独自饮下杯中的苦涩。
虽然早知结局会如此,可真当那一天来临,心里还是怎样都过不去呢。
就在蝶舞微微有一丝醉意之时,突然闻得屋外一阵嘈杂一声,紧接着就听见房门被打开了,下一秒就看见坐在对面的赫连端砚。
蝶舞却禁不住笑了,“看来我真是醉了”。
“看来你这是在等我”,赫连端砚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蝶舞这才回过神,看着眼前的人一身大红喜服的坐在自己面前。
“洞房花烛夜,你却是为何会在这儿?”
还如此大摇大摆的进来了,想必刚才那一阵骚动定是因为此。
赫连端砚端起酒杯,“我来陪你饮酒,不喜欢吗?”。
今夜的赫连端砚是蝶舞不曾见过的,心中明明很压抑,却又极力想要放纵自己,就跟她一般。
大概是因为之前赫连端砚就饮了不少酒,所以很快她就醉了,蝶舞虽有些头晕,但意识却还是清醒的。
蝶舞随即起身,把赫连端砚扶到了床边,刚要扶着她躺下,却不料赫连端砚整个人都压了上来,而后蝶舞就被压在了身下。
四目相对,鼻息相闻,蝶舞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看着赫连端砚迷离的眼神,温热的唇慢慢向自己靠近,却在触手可及时突然停住了,蝶舞看着赫连端砚的眼神慢慢恢复清明,主动吻了上去。
这一次,蝶舞也想彻底放纵自己,这一夜,也注定了蝶舞的心再也收不回来。
蝶舞抬手抚着自己的唇,仿佛上面还残留着那人的气息,而后竟突然笑了起来,都已然送到怀中了,竟还能克制住自己不乱来,难道是因为同为女子,所以才能坐怀不乱,还是说在你心中,真的就不曾对我动过半分心思?
不过,不管事实究竟如何,洞房花烛夜宿醉琴音阁,怕是又要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了。
“儿臣给母妃请安,恭祝母妃福禄安康”
赫连端砚说着,把茶盏递到了怡妃面前。
怡妃接过抿了一口,而后就听到桑清漪道
“儿臣恭祝母妃福禄安康,请母妃喝茶”
怡妃笑着接过,“快起来吧”。
怡妃看着和往常并无两样的赫连端砚,而后又看了眼一旁有些憔悴的桑清漪,想起今早昀彦宫的宫女送来的染血的白帕
“你们昨夜睡得可还好?”
怡妃这话是在问赫连端砚,可眼睛却看向了桑清漪。
桑清漪眉眼微垂的坐在一旁,并未打算开口,就听赫连端砚道
“昨夜一切都好,就是今早起来感觉有些累”
此话一出,赫连端砚就看到桑清漪不悦地皱了皱眉,再一看身旁伺候的宫女在那儿忍不住偷笑,才反应过来竟一不小心说错了话。
怡妃听了这话就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砚儿,这么说昨晚你”。
“皇上驾到”
赫连端砚和桑清漪照例先给宣德帝敬了茶,而后赫连端砚看桑清漪脸色不佳,便请宣德帝恩准让桑清漪先回宫休息去了。
桑清漪出了静怡宫,一直在外等着的如雨急忙上前。
“小姐,你没事吧,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吧”
从昨日开始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突然在此刻松了下来,桑清漪整个人看起来累极了,只是点了点头。
也怪不得会如此,昨日洞房夜,桑清漪以死相抗,原以为定会惹怒赫连端砚,却没想到她只是不屑的笑了一下。
“你想太多了”
而后把手上的称杆一扔,转身就出了新房。
可桑清漪却不敢有丝毫放松,直到如雨走了进来,才把横在脖间的匕首拿了下来。
洞房花烛之夜,新郎不知去向,而新娘也不得安眠,即便是有如雨整夜在旁守着,桑清漪依旧是一夜不得安眠,心中惧怕着赫连端砚又会去而复返,却没想到,赫连端砚直到今日清晨才再次出现。
看着桑清漪离开,赫连端砚刚要坐下,却不料宣德帝突然问道
“昨夜洞房花烛,睡得可好?”
赫连端砚愣了一下,“回父皇,一切都好”。
“是吗?”,宣德帝突然话峰一转,“大婚之日夜宿青楼,闹得满城风雨,还敢说好?!”。
闻言,怡妃不由得变了脸色,“砚儿你”。
赫连端砚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儿臣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