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端砚站在窗前,背对着如雨,不曾开口,就那么任由她责骂。
没过多久,玉音就端着煎好的药回来了,如雨二话不说,上前就抢了过来,而后开始小心的喂桑清漪喝下。
只是,这连着喂了好几次都没喂进去,如雨一下又急哭了。
“小姐,你别这样,快喝药吧,喝完马上就好了”
可是,药汤送到嘴边,直接就从嘴角流了下来,如雨擦都来不及擦。
一直站在那儿看着的赫连端砚,眉头一皱,坐到床头,直接扶起桑清漪让她倚在了自己的怀里。
“你**什么!快放开我家小姐!”,如雨伸手就要去拉桑清漪。
“敢动一下,本王即刻灭了你!”
如雨一下被赫连端砚的气势给震慑住,竟忘了要作甚。
“不想她死,就快点把药给她喂进去!”
赫连端砚低吼一声,如雨猛地回过神,赶紧给桑清漪喂药。
喂了几次,终于都喂进去了,看着桑清漪唇角残留的药汤,如雨刚要拿起丝巾去擦,却发现上面已经都是药汁,刚要起身去拿一条新的,却发现赫连端砚正用自己的袖子小心的擦去了那些药汁。
赫连端砚起身把桑清漪放躺下来后,玉音也刚好回来了。
“爷,药汤和热水都已备好,可以请王妃沐浴了”。
玉音此话一出,如雨立马挡在了床前,一脸戒备地盯着赫连端砚。
“你们要对我家小姐做什么!”
赫连端砚危险的眯了眯眼,“让开!”。
玉音眼看着赫连端砚上前,如雨虽心有忌惮却仍不移步。
“王妃风寒严重,需得药浴逼出体内寒气”
赫连端砚直接伸手把如雨拨开,一把抱起了桑清漪,竟是如此之轻,望了一眼怀中之人,便径直抱到了屏风之后。
赫连端砚把桑清漪放进空的浴桶之内,抬头之时,玉音也跟着进来了。
“交给你了,玉音”。
已快入夏,空气中有些闷热的感觉,让赫连端砚越发感觉心烦意乱。
站在檐下,背对着房门,举头望着略显灰暗的天空,只觉心中莫名有股怒火涌了上来。
只听嘭地一声,赫连端砚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柱子上。
玉音打开房门之时,看到的便是赫连端砚的右拳狠狠地砸向柱子。
“爷”
赫连端砚回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玉音。
“如何”
“已无大碍,爷不必如此忧心,只是”,玉音看着赫连端砚仍然紧握的右手,“爷需得爱惜自己才是,不然谁来照顾王妃”。
赫连端砚有些倔强的微微昂起头,“她无需我的照顾”。
玉音看了眼还敞开着的房门,“爷不进去看看吗?”。
赫连端砚转头看向别处,并未言语,而后突然转身就离开了。
玉音看着那个倔强的身影,明明心中挂念,却偏要如此逞强。
草草地用了早膳,赫连端砚便去了书房。
从今日开始,赫连端砚便要正式开始学着批阅奏折,而奏折早在下了早朝之后,宣德帝便命人送了过来。
如此一来,原本的两强太子之争,现在赫连端砚又被无端卷入,朝局瞬时纷争陡增,不少大臣也开始纷纷思忖着另择良木而栖。
自从封王之日起,赫连端砚便已料到会有今日之势,只是心中却迟迟不愿接受这一事实。
要知道,权力之争非她所喜,权力之巅也非她所愿,只是现如今怕是身不由己了。
想及此,赫连端砚更觉心烦意乱,粗略的翻阅了几本奏折,所奏之事大体相似。
那便是即将开始的科举考试,有关主试之人,不是推举康王赫连端康,就是举荐乾王赫连端乾。
以她与五哥之关系,必定会选择五哥,父皇不可能不知,却仍交由她处理,用意何在。
赫连端砚把手中的奏折扔回桌上,身子往后一靠,似是突然想起什么.
“离肆”
眨眼之间,离肆就出现在了面前。
“爷有何吩咐”
赫连端砚微微抬头,“那文弱公子最近如何”。
“自上回闯宫之后,便一直被定国公禁足于房中”
“噢”,赫连端砚右指关节轻敲着桌面,“那就别让他如此清闲了”。
就在此时,玉音突然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