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东家!”少东家虽然平时比较势利,但还是很关心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推辞掉城东酒
楼的挖角果然是正确的!
几乎要欢呼的表情跳跃在满是皱纹的脸上,张掌柜招呼其他人去张罗了。
托着下巴,沉思状的白允盯着摇摇摆摆的蜡烛。
反正没客人,硬要继续的话反而浪费了灯油火蜡,那更不划算了,还不如早点关铺。
铺面很快就被木板封好了,桌子椅子比平常更快的擦干净了,掌柜们跟跑堂杂工纷纷回家了。
诺大的宴客楼,仅剩下白允一个人。
寂静的几乎听到苍蝇飞过的声音,真让人想象不到这就是人声鼎沸的著名酒楼。
白允深知,如果没有那些八面玲珑的掌柜,没有乖巧聪明的小二,没有烹调了得的厨师,这个
宴客楼就只能是现在看到的样子。也可以说,让宴客楼成为业界翘楚的并不是他白允,而是这
里所有的工人。
但他又不知道怎么样去酬谢这群劳心劳力的仆役啊……
外面的风雨撞击在紧密的木板门上,发出嘈杂的声响。
白允觉得今天一整天的精神都很不好。
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跟平时一样的坐柜台,跟平时一样的算账,跟平时一样的听掌柜们的报告……忙忙碌碌的跟平
常一模一样。
但在昏头转向的同时,却总觉得有什么漏掉了做,心里头,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
一点点什么呢?
但他又说不上来。
“嘭、嘭、嘭!!”敲门声突然响起,吓了他一跳。
兴许是来买夜宵的客人吧,通常这个时间宴客楼还是开铺中的。
白允凑到门边,大声对外喊道:“客官抱歉了,今儿本店提早关门,明日请早!”
正想转身去灭了蜡烛然后回府,却听外面传来熟悉的叫唤声:“少东家?!你还没走吗?太好
了!”
夏午?那家伙不是家里有事不来上工吗?
白允走去大门边上的小门打开了探出头去,果然看见穿这一身蓑衣的夏午在刺骨的风雨中站着
。
“笨蛋!快进来!”
把他拉离了冰冷的雨夜,进入到尚算温暖的楼内,白允问那个正在脱下水淋淋蓑衣的夏午:“
什么事啊?”
夏午笑嘻嘻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兴冲冲的说道:“这个,就是这个了!”
然后拉着白允坐到最近的桌子边,将油纸包小心翼翼的打开。
油纸包里面还有一层白布,打开之后居然还有一层油纸,看得出包扎的人有多小心避免被雨水
淋湿里面的东西。白允不禁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宝贝,值得这么保护。
里面是几个大大的、暗红色大枣子,腌制成脯的表面在烛光下亮晶晶的十分诱人。
夏午指着这几个珍而重之的枣儿果脯,兴奋的诉说着:“这些大枣是最好吃的果脯,虽然不是
什么出名的东西,但你一吃过马上就会喜欢上!”
没有注意到白允越来越臭的脸,夏午还一个劲的“黄婆卖瓜”:“这是我们屋后的枣树结的枣
子,一成熟我就爬上去摘下来,然后隔壁的陈嫂子用好多好多的佐料腌过……”
“笨蛋!!你这个大笨蛋!!”
突然被白允的怒骂吓住了的夏午顿时愣在那里。
“你不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吗?”
“啊?啊……对不起,”夏午以为白允责怪自己太晚才送小吃过来,慌忙解释,“因为我娘病
了,所以这么晚才来……我下次不会了……”
没有因为他诚心道歉而缓和脸色,白允似乎越来越生气:“你以为我是在为这个生气?”
眼角瞄了一下怒火冲天的俊颜,在那双锐利的好像能刺人的眼睛瞪视下慌忙收回视线,夏午挖
空心思的用力思考到底自己是做错了什么。
终于,他一拍大腿。
随即歉意地说道:“少东家,我知道错了。”
“知道了吗?”白允缓和了一下脸色,“说来听听!”
“嗯。”夏午低着头,反省道:“我不该随便拿家里吃的东西来应付少东家。以后我不敢了。
”
“……”
“其实我有去买,但因为今天很冷,大家都早早收铺了所以我什么都买不到。所以只好把家里
我觉得很好吃的东西拿来,少东家你原谅我好吗?我以后真的不敢了……”
“……”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感觉到空气突然变冷了的夏午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烛光也忽然晃动了起来。他忍不住抬起头
去看……
呜,他后悔了,如果早知道抬起头会看到恐怖的东西,他就不要那么好奇了……
少东家好凶,好恐怖哦……好像要一口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