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个蜷缩在被窝里,让怒骂的声音封闭在里面,白允就像一只虾米一样蜷在自己的床铺上。
身为宴客楼的主子,他不允许自己在下人面前失控,将事情交待了张掌柜之后,憋着一肚子的
气往白府冲。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确定窗户门房已经锁好了之后,就躲到被子里面大声地喊起来。
到最后,被棉被憋得透不过气来,白允才气喘吁吁地探出脑袋。
发泄了一阵子,心里的火气稍微减弱了一点,这才感觉到脸颊上热辣辣的刺痛感。
从小到大,白府里所有人都将他当成宝贝儿般呵护,别说打,就算不小心摔倒也会有人牺牲当
垫背。受伤,对于这位白家小公子来说可以说是陌生的名词,但近日却变成了生动的动词。
找了块铜镜仔细看了,才发觉平日光滑的脸此刻肿了一大块。
“可恶!夏午你这个死呆子!居然下那么重的手!!”
不懂得处理的白允只好开门唤来仆人,打算让他们找个大夫来。
谁料根本不用去找,他老爹,白老爷子早就抓了两个临安城有名的大夫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原来张掌柜早就让人回来通知白老爷白允负伤离开的消息。
两个大夫仔细检查了白允的脸,把脉之后,一脸无聊表情,看他们的样子大概是见到白老爷慌
慌张张的表情以为是白家公子身染恶疾,谁料居然是这等小事。
给了白允一些散瘀的药膏,又开了些消肿的药方后,两位大夫承受不了白老爷的前恩万谢,随
账房先生离开了。
“爹,我没有那么严重啦!”
感觉到药膏涂抹在脸颊上散开的阵阵凉意,白允终于感觉到有那么一点舒服了。
“好可怜!我的允允啊!可爱的脸居然变成这样!”
受不了白老爷那种从小听到大都没变过溺爱语气,白允无奈的说道:“没事的,爹,你放心吧
!很快就好了!”
“嗯嗯!”白老爷抹著眼泪,突然醒悟过来义愤填膺地质问道:“允允!到底是谁竟然那么大
胆,打我可爱的允允?!”
“啊?”反应过来的白允慌忙止住脱口而出的答案,如果让爹知道了是夏午做的好事,恐怕后
果不堪设想……
白允装傻的笑道:“爹,不是谁,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所以……”
“明明是个巴掌印!允允,告诉爹,爹给你做主!!”宴客楼的老板到底不是吃素的啊……
不过少东家也不见得是善男信女,只见白允笑眯眯的说道:“爹,您就放心好了!谁要是打了
我,我定要他百倍奉还,难道我做事您还不放心吗?”
“说的也是……”白老爷笑呵呵的点着头,然后过了一阵又醒悟过来:“对了!!”
“又怎么了?”白允开始有困倦的感觉了。
白老爷指指放在桌子上的一堆画卷,笑道:“允允年纪也不小了吧?”
熏香的画轴一看就知道是某个没事找事做的媒婆拿来的相亲画,白允连忙说道:“爹,我已经
有心仪之人了。”
“咦?真的?”白老爷哭丧着脸控诉著,“那为什么不告诉爹,爹又不是外人……”
白允一脸神秘地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能说出来。”
“啊?难道是清楼女子?!不行!允允要娶一个身价清白的才行!!”
“只要身家清白就行了吗?”
白老爷忽略了儿子的陷阱,连忙道:“对,没错!”
“那好,一言为定!”
笑呵呵的白老爷开始幻想着一个小家碧玉的漂亮女孩跟自己俊美的儿子共协连里的美好景象,
完全没看见旁边笑得跟狐狸一样的白允。
名医的药膏果然是良方所制,第二天早上就让白允的脸恢复了昔日的光洁。
可是,这并不等于他心里面就舒坦了。
回到宴客楼的第一件事,白允抓住李子问道:“夏午呢?”
“小午?”李子想了想,回答道:“他不是辞工了吗?”
“辞工?!这是怎么回事?”
白允惊讶不已,那笨笨的家伙居然懂得畏罪潜逃?!
哼,他以为就这么简单他白允就会放过他吗?太天真了!!
“少东家……”
看着白允阴晴不定的脸色,李子心里祈祷著千万不要殃及池鱼才好。
“他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啊?”难道夏午范了什么大过错竟让少东家追杀他?
白允不耐烦的瞪了想入非非的李子一眼:“快说。”
“啊!夏午的家就在城西五里铺,看到最破的那一间就是了。”
“最破?”
当白允看到一间摇摇欲坠的破茅屋独立于寒风之中,他明白什么叫作最破了。
站在几乎档不了风的木门前,他犹豫着是否该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