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地对那三人说道:“你们先走。”
“咦?你……”刚才还跟他斗嘴的男子似乎对他的行为不敢置信,他虽然没有跟新郎交过手,
但看见其他二人的恶斗便知若是单打独斗的话他们都不是那人的对手。而这个让人看不顺眼的
公子哥儿不要说过招了,恐怕一只手指就能让他趴下……
倒是领头人见得多世面,想那贵公子可能并非如同表面上看到的那般虚弱,他恐怕是身怀绝技
的吧?听闻武林之中有一门叫“般若神功”的武功,练者表面孱弱无力,实则以惊人内力,能
以水伤人。说不定这位贵公子就是因为怕自己的武功太厉害了,伤人太多所以才委托他们几个
吧?也难怪他如此有持无恐的责备他们办事效力了……
想当然一番之后,他倒是干脆的一拱手,给了手下一个眼神,便带着另外二人飞身离开。
本来吵吵闹闹的草坪,突然安静了下来。
冬夜寒冷,万物冬眠,世间顿显寂寥。
“……为什么?”
夏午再怎么笨、再怎么傻也懂刚才那出闹剧是白允派人作的,扰乱了婚礼,吓坏了娘亲和附近
的邻居,还掳走了无辜的女子……即使是他的少东,也不等于可以胡作非为!!
他生气了。
红色的夏午有点儿俊。大概是特地打扮了一番,头发比平日整齐了许多,大红的颜色居然如此
的适合他……虽然不想承认因为婚礼的关系,但那个钝钝的男人今日确实有了一抹成熟稳重的
味道。
没有注意到夏午的怒气,白允笑眯眯的走过来拉起他的手,道:“还好我及时阻止了,不然你
就要娶个丑女人了!呵呵……本来我还担心那几个过气的御前侍卫不是你的手脚,看来还行嘛
!”
“你特意找那几个人来的?”
他的声音低沉,压抑着什么。但快乐的白允完全没有意识到,还一个劲的说:“我让王厨子找
来的。他以前是御厨,找几个侍卫不难吧?还好我早就料到爹会出这记狠招,预先让他准备了
,不然你哪能脱身啊?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先出走几个月,让我爹担心一下,过些
日子他屈服了就能回来了!至于你娘亲那边,我已经让几个小婢服侍,大哥也会关照着,你不
必担心!”
“……”
“盘缠已经准备了,至于衣物嘛,路上买就可以了!我们走吧!”
拉着夏午的手突然被用力甩开,白允惊讶的看着那个从来不曾反抗过自己的男人居然用一种陌
生的眼神看着自己,里面隐藏着愤怒和不解。
“我不会跟你走的。”
“咦?……”他的话,白允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夏午压抑着怒气,免得自己在控制不住之下伤害了眼前这个娇弱的少东家:“少东家,我不会
跟你走的。你这次太过分了!如果刚才不是我处处小心,你派来的那几人差点伤害到无辜的人
!就算你是我的少东家,也不等于可以为所欲为啊!!”
白允愣住了,他从小娇惯,从未被喝骂过,此时却被一个他视为最爱的人责骂。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理解到最重要的话:“你不跟我走?为什么?!”
“我不可以丢下娘亲,”夏午又看了看不远处差点被遗忘掉的新娘,“还有我未过门的媳妇!
……我怎么可以丢下她们?”
这下白允可醒过来了,他不置信地紧握住拳头,问道:“你是说,你要娶那个女人?”
“男人不是都要娶妻生子的吗?”
凝视着夏午毫不做作的表情,白允突然明白了。
原来一直以来,都只有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夏午,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待他的感情已然超过
了主顾或者是朋友的关系。他夏午,是个普通的男人,要普通的生活着,要普通的孝顺母亲,
要普通的娶个媳妇,要普通的生些孩子,要普通的继后香灯……
是他误会了,一直都是他误会了……误会他对他的特别,误会他对他的情谊,误会他对他的所
有……
是他强求了,一直都是他强求了……强求他对他的温柔,强求他对他的体贴,强求他对他的一
切……
“呵呵……呵呵……”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其实他很想哭的,但是不知为何就是特别想
笑。
站在一旁的夏午看见白允突然笑了起来,那声音不似平日的开朗,反而有着让人怜惜的悲沧。
这样的笑,听得他好难受,好像伸手去捂住那溢出声音的嘴巴……但他不能逾越……
他无措的看着白允,直至他终于停止了种令人难受的笑声。
那双透明锐利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那种令人眩目的绮丽。
“回去了。”声音里充满着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