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聚的一颗水珠,从上头落下来,就落在自己的胸口上,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又躺到祁萧的身上,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身子倏的弹坐而起。
“哎你干嘛……”
他一起身,就见祁萧两只手在他胸前,手指灵巧的解他衬衫纽扣,这让时程更怂了,推着他一把就想逃,无奈还是被祁萧给抓了回来。
“我倒要看你这懒鬼,解到第几颗才醒过来。”
祁萧的动作很慢,乍看之下很是温柔,可他愈是这样,时程便愈害怕。
他目睹着对方亲手将他胸前纽扣全都拧开,接着便瘫在沙发上打量他。
时程还模模糊糊,被他那犀利的目光盯着却慌的紧,单薄的身板打颤着,半晌才鼓起勇气问道:“祁萧,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他这么说祁萧才满意,点了他鼻头便道:“你不是说春梦那场戏调整过了,调整的什么,我等着知道。”
他摆开手脚,明明做出个任时程宰割的姿势,可脸上的表情却是傲慢的不行,一副就在说你肯定办不到的样子。
时程没想他要逮到自己把柄,还真不是一般的坚持,这会儿啥复杂的情绪都没了,只觉得又气又好笑。
虽说和祁萧说上午练了春梦那场戏的确是谎话,但到底还是个影帝,且中途被谢莹莹打断,又到外头兜一圈回来,这些多余的时间,已足够他思考怎么改。
既然祁萧想知道如何调整,那时程也乐的让他瞧瞧。
于是,将身上的衬衫给脱了扔到一边去,时程舔了舔嘴唇,便朝祁萧凑了过来。
“闭眼,白锦,让我诱惑你。”
他冷声道,接着便将双手攀上祁萧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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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前一晚祁萧坚持练戏,时程又陪他胡闹,隔日轮到拍白锦地牢发春梦那场时,不仅是一次就过,效果还远比试镜那会儿要好。
钟若在边上看着,才看到一半,一大坨鼻血便从她鼻腔里滚落下来,吓的她助理连忙给她递纸巾,还直问她要不要紧,需不需要找医生。
但钟若都被血糊满脸了,仍然聚精会神的看着,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那坚定的模样,也算是为艺术牺牲奉献。
能一时间就围观这种镜头,大伙儿谁不爱看,因此虽然是祁萧的独脚戏,片场还是聚集了一堆人,连无须拍摄的谢莹莹都赶了过来,看完还笑容满面,完全不像昨晚受了情伤。
唯一没看着这戏拍完的人是严琛,他从一开始就敛着眼睫,视线一直飘忽着,到中途朝钟若那头说了声:“我回去写剧本。”,接着便扬长而去。
他离去时的脸色有种说不出的难看,却没人知晓怎么回事,钟若也不愿多管他,最后勉强理出的结论是:估计他肚子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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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萧戏演的顺利,时程前阵子因爆炸而低迷的情绪也跟着回升回来。
虽说严琛尚未写完,但在他交出现有的部分,对照古剧本几乎全丢失,很多都是重新写过,这对时程也等同全新,因此在揣摩上便得花上更多时间,日子更加紧凑,也少了闲暇胡思乱想。
严琛在剧情的更动上大胆,一些内心戏的描绘更耐人寻味,正因为此,让时程伤透了脑筋。
过去他遇到无法解决好的剧本就会找人一块研究,以往这人是封行,可现在他已与封行分道扬镳,那这个代封行的替死鬼,无庸置疑的就是祁萧。
倘若祁萧能陪着对戏,在情绪的掌握上也更省时一些。
时程想和祁萧提,可他放下剧本,抬头看时间,已经是晚间十一点左右,房里却空无一人,哪处都没祁萧的影子。
祁萧这几日戏分不多,更多是强调在洛恒山的部分,因此他总早早收工,但却老回别墅待了会儿后,接着信息就又出去。
时程因剧本看不完就没跟着他,本还觉得无关紧要,可现在有事想找他,又不见人影,便莫名的有些急。
待指针来到十一点半,时程满脑子都在想几场对手戏,其他桥段全读不下去,但祁萧又迟迟不回来,他实在等不及,没法只得壮着胆子出门寻他。
他把整栋别墅的楼层都走过一遍,都没找着祁萧,想他说不准是又回片场,只得硬着头皮出去。
洋房的东栋那儿灯火通明,几名剧组人员还待着聊天,时程虽识得他们却无法询问,只得自己可怜的找。
从洋房一路找到军营,车站,甚至连较没人去的山崖边都找过,但就是找不着祁萧,时程方向感并不好,四周又黑,告示全看不清,来回走几步觉得有些昏,正想放弃返回去,就见在车站不远处的喷泉造景那,杵着道高大的人影。
那是祁萧的背影,时程怎么都不可能认错,他心中大喜,脚步加快便走过去。
可就在两人距离不远,时程提起气正要唤他,顿时目光里闪过一道人影,他定睛一看,才发觉祁萧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和别人待在一起。
是季于然!
季于然方才正到边上去喝水,时程是从车站这头过来,被站台的柱子挡住,这才没见到他。只见他手腕上的终端正开着,是剧本的投影,一上来就开始同祁萧比划,看来应是在练戏。
场景从白家老宅转到军队前线后,白锦与洛恒山的对手戏便添了很多,季祁两人会找着练也不奇怪。这大概就是祁萧这几晚都出门的原因,时程理解过来,本要唤他的名字也憋回了嘴里。
既然是在做正事,时程也不好打扰,本来掉头要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