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小丫鬟们偷偷躲在树后,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一个小丫鬟眼尖,瞧见了远远走过来的俩人,兴奋叫道:“喂你们快看那边那个,不是前两日刚来咱们府上的林少爷吗!”
一个梳着两根辫子的小丫头慌忙捂紧了方才那小丫头的嘴,警惕望了一圈四周道,“你小点声!小心被他们听见了!”又长吁了一口,花痴道:“是诶!真是生得一副好模样!你们瞧那小鼻子,真是俏啊!”
另一个小丫鬟看着那两个姐姐,俏皮道:“可是……我们家的小少爷也不错啊!两个人都是摆着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只可惜……我们家的小少爷脾气稍微暴躁了点……要是不说话的话!还是美男子!”
然而一个观点迥异的丫头站了出来,指着一群半大丫头道,“你们这些花痴真是够了!难道就没人觉得,只要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就非常美好吗?”
几个也这么觉得的小丫头兴奋应和道:“我也这么觉得!我也这么觉得!!两个美男子站在一起,就这么看一辈子,我也愿意!”
这时,一个年级稍大的丫鬟站了出来,个子也比那些小丫头们高半个头,“小妮子们,你们真是太肤浅了,难道就没听过龙阳断袖吗?”
小丫鬟们不解,继续追着她问道:“抚钕姐姐,那是什么呀?”
那叫抚钕的丫鬟姐姐看着风中走过的两个美男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不可说不可说……等你们长大之后就懂了……”
说话间,那两人已经走到了中庭。香炉香案,祭祖仪式已筹备完全,两人戴着礼冠,身着华服,在午日下拜祭天地,拜祭先祖,上完了三炷香,才跨进祠堂,准备行拜师之礼。
一旁早有丫鬟备好了茶盏果品,端着盘子里等着两人来取。林如影先取了那杯白玉盏的玲珑茶杯,撤步屈膝跪在软垫上,双手恭敬奉上敬师茶,等着面前人来取。
戴着白玉面具的先生端坐在椅子上,手指触过那温热茶盏,略犹豫了一下,才终于接下茶杯,仔细掀开杯盖,把茶喝了下去。
那茶乃是铁观音,泉州名产,味清香雅,是闽越进献的贡品,冲泡后自有天然兰花香气,实在是人间难得的好茶。
坐在右上座的闻兰先生抿了一口热茶,便有丫鬟识相过来收走了茶盏,另一个丫鬟补了上来,还端着一个锦红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白玉物件儿,林如影看不清。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闻兰的弟子了,入我门下,便要悉听我的教诲,绝不可作出有辱门规之事,勤心治学,光宗耀祖。”
“弟子明白。”林如影双手接下了闻兰所赐的那物,冰冰凉凉的触感,上面好像还悬着一根玉带,绑着一条水流苏,好像是个玉佩。
“谢师父。”
到此,礼成,林如影从软垫上站起,才见到了方才赐自己礼物的师父。
薄薄的白玉面具,却窥不到双眼,只留两片薄唇,嵌在精致的下巴上面。
林如影瞧着那两片粉色的薄唇,竟有瞬间吻上去的冲动,慌忙用指甲狠狠抠了一下手心,才取回神智,恭敬地退了下去。
自己竟然……对师父有那种大不敬的非分想法!真是该死!!!
林如影立即在心里把自己个儿唾骂了千遍万遍,才稍作罢休。自小父亲便教导孝悌忠义,礼义廉耻,怎么可以对比自己年长的师父产生如此非分之想!真是脑子坏掉了!
但好像心里的另一个地方,又无法阻止地继续着那个可耻的妄想,轻解罗衫,肌肤相亲……
不行……不行!!!
林如影死死要紧牙关,努力不去想那些旖旎场景,但越是抑制心里所想,那些东西就会越不受控制地源源冒出来,湮没他仅存的一丝理智。
“潭儿,你怎么了?”成父察觉出了异样,关切问道,林如影脑中一片空白,随便想了个理由搪塞道:“我……有些累了……”
这时候成若风的拜师礼也已经完毕,闻兰先生赠了他一块青石,却不知是何用意。
成若风收了闻兰的这个糟贱礼物,一脸隐怒,却又当着亲爹与众人的面,不敢发作,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林如影瞧了瞧自己的礼物,又瞧了瞧他的礼物,确实也心中好奇,这闻兰公子既然收徒,不应该两人赠与一样的礼物吗?为何要互相不同,引来议妒呢?
但出奇的是,成父看到了闻兰赠的礼物时,却并不惊讶,而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他的做法甚为满意。
两个人各怀心思,出了祠堂厅门,林如影看着若风气哄哄的背影,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安慰他一下。
此时晴儿,彩蝶和几个丫鬟早就在外面等着了,晴儿没见到他们拜师的样子,满脸不开心,但见林如影他们出来,又高兴地围了上去,“如影,怎么样?”
林如影显然对这个有些亲昵的称呼愣了一会儿,才呆呆从袖口里掏出方才先生所赠的那块玉佩,捧在手里,道:“先生赠给了我这个……”
晴儿拿起了林如影手中的那块羊脂玉佩,仔细在日光下端详了起来,美玉光洁,微微透亮,却在中间夹了一条看不清的绿色瑕疵,不知是何物凝在了其中。
晴儿把玉佩放回了林如影手里,可惜道,“这可是上等的西域,只可惜中间一道如此长的瑕疵,不值钱了。”
林如影却不这么认为,他握紧了手中暖玉,传来热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