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问,只低头喃喃,有些落寞,右手在船板上画起了圈儿,像个没吃到糖的小孩儿,嘤嘤委屈道:“噢噢,原来是这样……可是白兄这么美的人,若不是神仙下凡,那世上就肯定没有神仙了。”
白墨素静了半晌没有答话,却也不知是又想起什么来,瞧着北方那片远天望去,神色凝重,满目愁容,“……神仙吗,我想大概还是有的吧……只不过,他们不会管我们这些凡人的琐事吧。”
林如影瞧着白墨素那落寞的眼神,不禁也闻言也跟着白墨素的视线瞧去,心中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慨叹道:“也对,若是神仙天天管我们这些凡人的闲碎琐事,那岂不是连节都不要过了,哈哈。”
“哈哈……”话题好像又热闹了起来,白墨素跟着陪笑,心中却一阵苦涩,想起了师父,想起了这些年历过的艰辛困苦,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所有回忆往事正如一盆热锅上愈来越少的黄连水,却在漫长时间里熬得愈来愈浓。
一阵苦涩,喉咙发堵。白墨素回头看了旁边人一眼,却顿觉一味清甜甘草加了进来,让一锅苦水熬出了头,虽仍是难以言说的苦,却起码让人能下得去嘴了。
苦尽甘来,冬尽花开。五百年的日子,终究有所回报,自己这一世,若是能陪他到老,心中就很满足了。这么寻思着的白墨素,终于稍微咧开了些嘴角,又变回了方才那个温文尔雅的白衣公子,而不是愁容满面的深闺怨妇。
林如影看白墨素脸上舒展,心中担忧也全散了去,赶紧换了话题,兴奋问道:“不知白兄何许人也?现居何处?可有妻室子女?”
白墨素想了一会,才答道:“徽州歙县人,现居……洛阳。妻室子女……无。”
妻室子女……无。林如影所有重点都落在了最后那个字上面,心里好像有个兔子乱跳的林如影终于忍不住地又将身子挪进了些,挨着那全身淡淡兰香的人儿,想着方才趴在他身上时的感觉,心里暗潮涌动。
白墨素没抵抗林如影的凑近,眼睛却不敢看旁边的人,就好像刚才自己念出那几个字的时候,都跟着脸红了起来,清凉的微风里,只剩两颗咚咚直跳的心。
林如影将手慢慢摸上旁边那人的,也没遭到反抗,心知可以继续。那双手虽看着蛮大,骨架却很小,修长的指尖和整齐的指甲,比起女子的手,更像巍山,秀美却不失硬气。
“我可以唤白兄……墨素吗?”
十指紧扣,滚烫的热度沿着指尖传递,却不知是谁的。
“嗯……”白墨素小声点头,回应似的紧紧握住林如影的五指,将无数话语,都藏在了无缝相阖的手指间。
夜晚。客栈。
两人牵着手回了客房,文人骚客,这种知己间的惺惺相惜并不多怪,两人也都仪表堂堂,满腹经纶,所以也并未引来非议。一路闲玩,他俩就那么牵着手,在夜集上逛了一大圈,玩得精疲力尽后回了客栈,踹开大门,直接瘫在了床上。
白墨素倒没那么丢形象,像林如影似的一个‘大’字型地摆在床上,而是端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累的时候也不失仪态,不愧是个气质美人。
林如影看着椅子上优雅坐着的白墨素,心中痒痒,顿起了调戏之心,流氓似的拍了拍旁边的床板,拿着花花公子的腔调戏谑道:“难道白大公子洞房的时候,也那么端端坐着什么也不干,放着床上的美人不理,就那么干坐一夜?我要是那美人,我可是要等得急死了,相公怎么还不来碰我,相公怎么还不近我的身子?”
白墨素被他这个玩笑臊得羞赫了脸,平时他文静素雅,没人跟他开黄腔,即便是师父那么不靠谱的人,也从不跟他说这些。如今眼前这个流氓调戏他不够,还甚至上了瘾,让他莫名气恼,想要打人,来回寻了半天周围物事,却避重就轻,不敢真下手,更是一股气憋得两脸通红,早没了方才风度。
床上的人光脚下了榻,拐着小步凑到了白墨素跟前,裤带都没系好,半敞着上衣拿了块不知从哪扯来花布盖在了白墨素头上道:
“我跟在做的父老乡亲们说,这就是我新婚的妻子,你们看这身段,这细腰,床上的功夫精巧绝伦,伺候得为夫快要精尽人亡。你们不要羡慕,这可是我一个人的美人儿,你们可不许看着眼馋,这地方,只能我一个人碰。”说着,林如影便将右手绕过腰身挪到了下面,握紧那两团不大不小的肉,来回揉搓了起来。
被突然调戏的白墨素羞得赶紧把那只不安分的手拿了下来,推了林如影一把,赶紧拉开了距离,林如影却还不依不饶,扯着白墨素的手臂又把他拽了回来,这回直接搂在了怀里,捏着他的下巴道:“美人往哪跑?”说着就要作势吻下。
“唔……”近的几乎重叠的嘴唇,却突然在一瞬间被打断,窗外一声巨响,一道惊雷,直接劈在了院中的树上,瞬间着了起来。
【五】
火势蔓延的极快,那棵镇宅的百年老树,就那么在几秒钟被烧得精光,什么都不剩。林如影和白墨素也跟着其他住客们一起冲了出去,傻傻站在院子里,发呆。
原本生着树的位置上,现在只剩下一堆黑灰,和被微风卷起的片片灰烬。
一道惊雷同时也在白墨素的心中落下,让他想起了一个绝对不能被忘却的事情。
他,白墨素,永远不能和林如影在一起。不能表露心迹,不能相爱,更不能越矩。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