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用你带呢!”然后就噔噔噔的跑回楼上去了。
之后从周一到周二,按照正常作息出门的蔡清戈在上学的时候都没看见等在班车站点的孙洋洋,等到了学校,孙洋洋也不和他说话。
蔡清戈纳闷的一想,啊!孙洋洋这是不乐意了!为什么不乐意呢?蔡清戈又往深了一想,乐了,孙洋洋这是不愿意一个人儿,想让他陪着呢……
蔡清戈心情好的趴在桌子上,反正他也睡不着,就又睁开眼睛盯着孙洋洋看。
孙洋洋对蔡清戈这人简直是练就了生理性敏感呀,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把脑袋从胳膊里转了过来,他也看着蔡清戈,“哎呀!你别老看我!你一看我我就睡不着,下午的化学我还不会呢!还有一个月中考了都!”
“没事儿,我教你!”蔡清戈伸手去扑棱孙洋洋的脑袋,“杜决让我教,还得请我吃绿豆沙呢!我上赶着白教你!”
“哼,用你?”孙洋洋又把脑袋放正,眼睛闭上了。
孙洋洋和蔡清戈今年都是初三,上学期开了化学,刚开始的时候,孙洋洋还能摆弄明白,等到下学期的课,孙洋洋就觉得什么一价氢氯钾钠银;二价氧钙钡镁锌,三铝四硅五氮磷;二三铁,二四碳,二四六硫都齐全;铜以二价最常见之类的化合价口诀多的简直是在欺负人了,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好好的理科,还有这么多东西要背,每次他翻开练习册的时候,心里都是一堆的弹幕——这个老师没讲,那个书上也没有啊,全都超纲了吧?马上就中考了,他看着挺有信心的,可心里也老着急了。
蔡清戈说话算数,等到了午休结束的铃声一响,他就把孙洋洋给薅起来了。孙洋洋起床气大,直个劲儿的在那哎呀,烦死人了……的说个没完。
蔡清戈也不理他,把自己那本画了好多小人过招的化学书打开,抽了张卷子指着一道化学题就开始讲。蔡清戈那可是化学老师眼里的宝,没事儿就爱叫他去办公室开小灶儿。
困意盎然的孙洋洋最后还是没拗过蔡清戈,连着唉声叹气了几声,最后张开嘴巴做了个要咬人的架势,嗷呜一声,也把自己的化学书打开了,抽了同样的卷子出来。
到了最后一个月,学校也好像忽然放松了政策。晚自习从两节课变成了一节,结课了的科目,一天能轮上一两节课,也就是发卷子做卷子讲卷子,上自习问老师。
所以在相当于整个下午都是自习的几节课上,蔡清戈就拿了刚考完的两张化学卷子,一道一道的给孙洋洋讲。
孙洋洋趴在桌面上,起初听的还认真,一直看着蔡清戈的笔在纸上勾勾画画。可到后来,孙洋洋的注意力就不集中了,他先是横着胳膊听,不一会儿又换个姿势竖着胳膊靠在上面听,最后眼睛就一直盯着蔡清戈。
蔡清戈撇了一眼他,“你不看题,看我干嘛?”
“谁让你老看我了!”孙洋洋背着肩膀,小幅度的抻了个懒腰,“从小儿你就爱瞅我!你说,幼儿园小学初中!你都看了我十二年了……我这才看你一眼,你就不乐意啦?”
“你要是会做这道题,我随便你看,”蔡清戈捏着笔在孙洋洋脑袋上敲了一下,“这题你都能错?这不是《点拨》上的原题么?哎!孙洋洋,你是不是眼睛瞎了?人家题里面写的3,怎么到你爪子下面就变成4啦?你考试的时候看我了?”
“你在一考场我在二考场,中间隔一个墙呢!我透视眼呀看你,再说要看也是抄你答案呐!”孙洋洋反应快,赶紧就还了一句,一边说一边从蔡清戈手里赶忙把自己的卷子拽了过来,从头到尾的看了遍题,接着再往自己列的算式上一看,这整张脸都抽抽起来了。
“哎呀妈呀!我怎么又这样了呢!”孙洋洋用手里的油笔在那道错题上使劲儿的划拉了几下,跟自己赌气的直皱眉毛。
“我好容易才把这种马虎的毛病给改了……怎么越到考试越回去了呢?”孙洋洋一脸胃疼的模样,哼唧来哼唧去的,坐他前桌的小姑娘,一回头,“孙洋洋!你大姨妈来啦?”
孙洋洋瞪着眼睛,“陈笑灵!你不要天天把大姨妈挂嘴上啦!男生听了多不好意思呀!”
陈笑灵脸一鼓,“你不好意思了?真没看出来……那你哼唧的时候小声点儿啊,我这题做不出来都快烦死了!”
“什么题呀?”
“上午发的化学。”
“哎!那你问蔡清戈呀!他都会!”孙洋洋献宝一样,两只手手心向上,将低着头做题的蔡清戈隆重介绍了出来。
“呸!”陈笑灵马尾辫一甩把头转了回去,“就你成天霸着他那劲儿,哪来的时间轮到我啊!”
孙洋洋对着陈笑灵的后脑勺吐了下舌头,一扭头,就看见蔡清戈在那抿着嘴乐。
“你乐什么乐呀?”孙洋洋恼羞成怒的伸手拍了下蔡清戈的胳膊。
蔡清戈扯着他手腕,将孙洋洋的放到了桌面上,“别闹,学习。”
“哎?你这人……”孙洋洋讨了个没趣,也蔫了吧唧的趴在桌子上,改错题了。
没一会儿,无聊又不想学习的孙洋洋又开始捣鼓蔡清戈了。
孙洋洋歪着头,向上斜着眼光,问道:“菜菜,你是不是要考五中啊?”
“嗯,我妈让我上五中。”蔡清戈看孙洋洋一眼,“你不是也要考五中么?”
“是呀!我家里的哥哥姐姐全是五中出来的,我就算是继承家业也得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