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痛快地点了点头,然後就将焱青嘱咐自己在粥里下药等的事情和盘托出。末了还特别嘱咐道:“你可不要告诉玉竹君啊。”
商陆并没有立刻点头,却反问道:“你是说……是焱青叫你下的药?
玄泽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可知道那药里究竟都是些什麽成分。”
“知道。”玄泽对於一切毫无保留,“焱青大人说这是百种动物的胆汁混合液,杀孽极重。”
“杀孽极重?”像是听见了什麽可笑的事,商陆嘴角微微地弯起一个弧度。
“你把那瓶东西给我,由我来负责。还有,我和你的这番对谈,不要告诉焱青。你也不希望被他当成是守不住秘密的人吧?”
玄泽连连点头,又从怀里取出那枚青瓷瓶交给了商陆。
拿著那枚瓶子回到自己的居处,商陆关紧了门窗,坐回桌案前,将瓷瓶里的液体倒在茶杯里端详。
青绿色的汁液在杯子里激荡,散发出一阵淡淡的腥臭味。
“若是玄泽尚且有情可原,但是你焱青拿这种东西过来……那就是明知故犯。”
桌案的右侧摆著一盆盆景,他将手一扬,把所有的液体都倒入盆内,做完这一切的商陆,表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而就在最後一滴液体流出瓷瓶的瞬间,远在宅院另一边,坐在床上冥思的焱青睁开了眼睛。
被迫喝下了那一碗鱼粥之後,整个下午商陆并没有来骚扰。玉竹君安稳躺在床上睡了一个好觉。养饱精神之後,抬眼正看见焱青笑眯眯地坐在床沿。
“你醒了,精神还不错吧?”
“嗯……没事。我可没有你们想象的那麽柔弱。”
稍稍整理了一下松散的衣装,玉竹君就要起身为焱青倒茶。一见他如此,焱青居然也上前阻止。
“别动,这几天你还是躺著为妙,动了胎气的话,我可没法向你的商陆交代。”
“什麽?”
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什麽问题,玉竹君困惑地睁大了眼睛。
似乎很享受他此刻的表情,焱青罕有地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
“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呢……你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商陆……嗯也不对,说是你们的孩子也不完全。”
他的话太过古怪,玉竹君实在无法理解,愣了半天才讷然道:“什麽孩子?焱青大人,你是怎麽了?我可是个男人。”
“我知道啊,是你不知道。”
焱青笑著靠了过去,与他俯身低声道。
“还记得罢?玉液潭里的那尾阴鱼。你道它出水之後去了哪里?这里……”
他轻轻点了点玉竹君的腹部。
“最近你不是常常感觉腹痛如绞?因为阴鱼阳鱼,籍由你和商陆的身体交合而孕成了灵珠,就附著在你的身体里面。”
什麽……
被他这一番话说得目瞪口呆,玉竹君只觉得有一道寒流扫过全身。然而仔细回想起来,天庭里又确实不乏男仙怀孕的传闻──方法各异,但全部是借助於各种不世的奇珍异宝。既然阴阳鱼被深藏在玉液潭的深处,那麽也许它们确实可能会有什麽神奇的作用……
可是重点不是这个!现在,就在自己的腹部里,有一个小小的孩子正在孕育著……自己和商陆的孩子……可是自己是个男人!
无法形容的感觉如潮水一般,一阵一阵涌上心头。玉竹君哑口无言地用双手捂住脑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时间很难接受,对吧?”
焱青的眼神中透露出怪异的理解。
“不过我挺羡慕你的。因为我还真想要和伯苍生几个孩子呢。”
这是焱青第一次如此直接的表述对於伯苍的感情,炽热中多了三分邪魅。
紧盯著他的双眼,一种强烈的不详感觉袭上玉竹君的心头。
“为什麽要告诉我这些?你不像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焱青。这是怎麽回事?”
他的问题换来了焱青更为低沈的私语。
“那是因为,我不准备再演这场戏了。”
“!”
本能比理智更早一步行动,玉竹君迅速闪身从床尾下了地。警惕著看著面前陌生的焱青。
“说真的,我曾经很欣赏你。要怪就怪造化弄人吧。”
曾经的南岳帝君向著他伸出手来,掌心里赫然是一团黑色的火焰。
“焱青大人,这是要做什麽?”
震惊的询问声来自於开启的门外──前来探望的玄泽瞪大了眼睛,连手上的水果掉在地上了都没有觉察。
趁著焱青分神的时候,玉竹急忙想要唤出钩吻剑,可只是微微提了一口气,就觉得一阵剧痛──这一次却是从丹田里传出来的,居然和当年中毒时如出一辙。
读出他的惊异,焱青冷笑道: “没用的,那个灵珠会吸取你体内的修为。现在的你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说到这里,他才又转头望著玄泽。
“走开,这里不管你的事。回屋去!”
一边是重要的人,一边是朋友,应该如何选择?冰冷的命令让玄泽皱起了眉头。但在他身後,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却将他轻轻推开了。
“够了,焱青。你想做什麽,直接对我来。”
“商……商陆!”艰难地唤出这个名字,玉竹君此刻突然发觉不知道应该用什麽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男人,“他、焱青刚才说的事……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
商陆缓慢、但是郑重地点头。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