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时间,主任出来你就给我闪边去。”
不了多久钟声果然响了,看着人潮渐多,江汉专注的在人海中找人。
“你不是那个……,江什么?”
等的人没出现,倒是生教出现在校门口看放学,一眼认出闹事不少的江汉,却也忘了两年前毕业的他叫谁名啥。
“老师好。”江汉硬着脸打招呼,以前在处室被打可一点也没少过,又是掌心又是屁股的,毕业时本来想要伙人来打他一顿,却被魏老师有先见之明地以一张保证信拦下。
“变帅啰!连你们导的认不得了啦!”
生教一阵干笑。“来找哪个学妹是吗?”
“不是。”的确,一帮兄弟中,其他人都去找马子了,只有他一个溜到学校来想见老师一面,只是究竟为什么要见老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熟悉的身影,有些显旧的白色帆布鞋,骑着机车拐弯从校门慢慢滑出来,擦过两人身旁往路口而去。
“老师!”丢下碎嘴生教,江汉朝白色机车大步跑去,“魏老师!”
路口竟然是绿灯!江汉啐了一口,加速冲去,机车竟然被他几步追上,一把握住车后铁把。“魏老师!”
差点摔车!来不及加速,魏魁感到车一颠,幸好脚一跨稳在地上,瞬间喇叭声此起彼落、骂声大作。
“你……,江汉!”
“叭啥小!”江汉腰杆一挺,三字经冲口,也不管路上车来车往,严然一个小流氓样。
“好了好了!我们到路边去。”
魏魁火在心里焖烧,但碍于老师的身份只能压下,招呼就要闹事的江汉到一旁。
“老师你怎么这么晚!”心中的窝囊和委屈全都涌上来,江汉不高兴的大声起来。“我都等两个小时了。”
“我不知道你会回来找我啊!”
我又不是神,谁晓得啊!魏魁听了他一厢情愿的抱怨,暗自觉得好笑。“你怎么不来办公室等?”
“警卫不让我进去啊!”想到警卫又是老大不高兴,江汉扁了扁嘴,表情顿时又像起过去魏魁记忆里的那个孩子。
第一次见到,江汉还是庙前蹲着的小混混,一开学就成为魏魁的学生,说来时间也很快,四五年一眨眼就过去,江汉已经从学校毕业,而抛弃过去的魏魁也已经离开美国好几年。
“你就跟他报我的名字啊!”
魏魁捏捏他的脸。
“以后学会了就报一下我的名字,他会让你进来的。”
“我不知道老师的名字。”
小小声的回话,江汉一挥想把魏魁的手挥走,气闷中带着不好意思,末了还抓了抓头发。“我只知道是魏老师。”
“……。”
魏魁无言的想着:教你三年都是白教了……,这小鬼有时真比记忆中的某个兄弟更两光。
“我是魏岳老师,你以后就这样讲─魏岳老师,委鬼魏、丘山岳,懂吗?”
“喔!”
江汉应了一声,喃喃在口中练习着,几次之后他抬起头看着无言的魏魁。
“老师啊!你要来看我出阵吗?”
江汉是学习上有些问题,所以一个字也不认得,对别人来说工整的方块字,对他而言却是扭曲变形的。
从小被打被揍被瞧不起,甚至被骂白痴、懒惰不努力,什么不该骂的他全遭受过,最后接纳他的只有庙里的阵头,于是小小年纪就跳起家将,国中开始抽高,容易饿,家里穷、爸妈又常不在家,老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也是庙里给他吃喝。
不像是魏魁,从小在庙庭环境中长大,要说他有阵头的慧根,也不如说也是苦练出来的─从学校得不到的成就感,怎么也念不起来的功课,到那儿全没人在意,他就是个要角,跳得动、跳得好就是他的。
尤其画了脸、开了光,路旁的人全要多瞧上他几眼,甚至多得是信徒沿路参拜、敬畏的眼神。
“你来找我就是要说这件事吗?”
魏魁有些诧异,在这小乡下里,江汉并不是唯一一个阵头里长大的孩子,却是唯一一个来邀请老师去看出阵的。
“你不是说……,会想看我、们出阵,开脸吗?”
江汉对魏魁的诧异显得有些难为情,表情尴尬又有些扭捏。
“这礼拜城隍生,我们庙要出阵,想说……。”
“这礼拜,这礼拜几?”
魏魁其实小也不知参加过多少次出阵了,尤其多年以来,南天府都是阵头汇集地,他对于各地阵头也已经看得多了,但面对江汉,还是决定假作不知。
“礼拜六。”
江汉一听魏魁接话,脸上露出光芒,期盼的表情让魏魁想要婉拒的台词全都哽住,说不出口。
“啊……,那你们庙就是在火车站那儿吗?”
“嗯!应天府,在光明街上。”
看不出魏魁脸上的五味杂陈,江汉兴致高昂了起来。
“老师你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去载你。”
你都还没满十八……,饶了我吧!好不容易换来的新身份,可不想被查了又查。
“我知道在哪,我会去的。”
“早上六点我们就会先开脸了,老师你可以来看。”
大概是因为放下心中大石,江汉开心的笑了,右脸上浮出个梨涡。“啊!老师你知道我的手机吗?”
“我……。”
这几年下来,教过的学生没有三千也有两千五百,哪有可能去记学生手机,你不要开玩笑了!
“我没记啦!你要给我吗?”
“你先给我,我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