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判断他不仅运毒贩毒,更参与制毒。只是这“江哥”的行事风格与“海哥”截然不同,不讲排场,也不乱收马仔,别说外围了,许多跟着“海哥”的人包括靳泽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原本警方计划是静待“江哥”露面,但“海哥”疯狂的走货行为让警方不得不兵行险着,改变计划先抓捕“海哥”,利用“海哥”诱捕“江哥”。
但这险招的后果却是警方迫于险情不得不击毙了“海哥”,虽然及时阻止了新型毒品在川市的大范围流通,但“江哥”却也侥幸逃了。
多年来,在梁锋心中,只有抓住“江哥”这案子才算破了,才能稍稍抚慰他们这些年一直焦灼隐痛的伤疤。
如今“江哥”再次露脸,毒贩子像臭虫般闻着味聚过来,警方也汲取教训,采用更稳妥的“控制下交付”来抓他,而鉴于“江哥”的谨慎作风,靳泽跟过“海哥”的“前科”和他颇有名声的饭店,则成为了接触“江哥”团伙的最佳捷径。
就这样,三年后的靳泽再次成为警方的线人,如今的他再不是当初的愣头青,与梁锋又是第二次合作,双方都料到这尾大鱼不好抓,因此十分沉得住气,内外配合,一点点凿开川市毒圈,在警方有意的“放松”下,“江哥”动作频频,靳泽又适时往上靠,终于引得“江哥”外围团伙固定来到他店里进行交易。在他的耐心牵线下,几个月后,扮成大买家的警方成功地与“江哥”团伙接上了头,双方有了实质性的接触。
九月初的时候,经过多次“接触”,已获得“江哥”团伙信任的警方,提出了大额度的毒品进货量,“江哥”方面并未起疑,只表示“货”量过大,要按“圈儿”里规矩,先面交一半的货款现金作为定金。
一切都按照警方的预想进行,随即表示,可以支付定金,但金额过大,为表示双方诚意,要求从未露过面的“江哥”本人亲自面交,地点就定在靳泽的饭店。
于是在那一天,神秘的“江哥”真面目终于坦露在警方和靳泽面前:寡言沉默、眼神阴冷,很符合贩毒头子的模样。至此,这次布局中最不稳定的一环终于踏实了下来。
当“江哥”走出饭店那一刻,他就被全面监控起来,一举一动都在警方的掌握之中,很快,警方就捋清楚了“江哥”在这个城市四通八绕的毒品网。
(八)
临近中秋节的某一天,“江哥”方告知中间人靳泽:“货”已备好,3日后9点正在整修中的老环城公园□□。
届时“江哥”会亲自到场。
按照毒圈的规矩,大买卖的话,中间人只负责传信,为了避嫌,交易时是不露面的,如果交易发生变故,也是中间人从中传递消息。
靳泽随后告知了梁锋,梁锋会按照计划,在交易当场逮捕“江哥”。
等了三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江哥”之于梁锋和靳泽来说,从来不仅仅是个名字而已。抓捕“江哥”归案对梁锋和靳泽来说具有相同的意义,这三年多,他不好过,而如今完全褪去了少年气的靳泽,又何曾好过过一天。
不同于梁锋解脱般的激切,靳泽在心里一松之前,脑中却先浮现出了三年前那场惨烈的抓捕。
“‘江哥’也有枪吧?”
梁锋一怔,恍然想起靳泽的心结,想安慰他,又觉得太假,最后唯有沉声道:“你知道,不管他有没有武器,都是抓的。”
刚说完,就觉电话那头一声叹息,这声叹息轻淡,却沉沉落在他的心头,不由想起初识时那个无知无畏的靳泽来。
当年一场原不该属于他的经历彻底改变了这个人,而自己如今又再次把他拉进这团危险而黑暗的深泽里。
“对不住了靳泽。”梁锋低声道:“说到底我这次是利用了你对师兄的歉意,让你冒着危险再次成为线人。”
另一头的靳泽因他的话紧了紧手机,没错,无论别人怎么说,无论法律怎么规定,他就是觉得自己欠了梁锋师兄一个永远还不上的生死人情,为了梁锋师兄未了的心愿,再次成为警方的线人,他不会有任何犹豫。
但梁锋只说对了一半,可惜这个大傻子不会明白。
靳泽了解他黑白分明的耿直性格,于是开口道:“这次我又不用去前线,没什么危险的,不过若你要真觉得利用了我,那补偿一下我也不介意。”
梁锋果然就问怎么补偿。
靳泽想了想说:“这事儿完了以后,你去看看我妈吧?老太太这几年没事老念叨你。”
梁锋想起靳妈妈的音容笑貌,歉意道:“早该去看阿姨的,阿姨身体还好吧?”
“不是太好。”靳泽声音低落,“过一阵我打算带她去海南,让老太太开开心。”
“我一阵我也有假。”梁锋算了一下自己的假期,“要不到时一起去吧。当然,你得先进行脱嫌工作。”
靳泽在电话那头愣了半晌,才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九)
靳泽抬头看了一眼表,看到钟表的指针才刚指向7点30分。
“靳老板,今日怎么魂不守舍的。”老食客照例在店里坐了一天,见靳泽总频频看表,不明所以地问。
靳泽笑笑,几句话搪塞过去。
此时从包间走出个大汉过来结账,这大汉穿个黑背心,人高马大,胸前却趴了个六七岁的孩子,孩子穿着连衣裙,,脸被捂在大汉胸前,一动不动的似乎是睡着了。
靳泽眼光落在孩上,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