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叫来了公司的张律师,两人一起向孟家骐转交了一份授权委托书。
封东来授权孟家骐代他行使所有权利。
孟家骐坦然受之,马上就进入了角色。
他先仔细地问了王齐一些事情,又重点查了一些账目,心里才安稳了一些,知道就算是有事,事情也很有限。
做完这些,已将近凌晨,和衣在封东来的休息室里的床上躺着。似乎下起了雨,刷刷地声音干脆而急切,孟家骐将脸贴在枕头上,闻到淡淡的绿茶香味,忽然就有一种干爽温暖的感觉,于是很安心地睡着了。
商场上消息总是传得很快。只不过一天时间,就有投资人上门来打探消息了。
孟家骐极其耐心地和投资人周旋,尽量镇静,又难免露出破绽,比如,碰倒水杯什么的。
他一再保证封东来没事,公司没事,但苦于没有证据,保证苍白无力。
好不容易送走一位,又迎来了另一位。
“您跟封总也合作了这么多年了,对他没信心吗?”对于每一位,孟家骐都问了这么一句。
被问的人闻言都是一怔,答案都是一样的,人有旦息祸福。
祸福之前,趋利避害即可,哪有时间顾及根由?
没想到白绍轩也来了。
“事情大吗?”白绍轩问得直白。
“不大,但有点麻烦。”麻烦在于有人要借题发挥。
“东来能事先留下授权委托书,应该有所准备,就没有多大麻烦。”白绍轩对封东来是真的信任,虽然不明白封东来在危机时刻为什么会如此信任看上去毫无经验的孟家骐,“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不要客气。”
“我知道的。”孟家骐点点头。
没有想到的是,连封爸封妈也来了公司。
他们向孟家骐索要封益达。
孟家骐知道封爸封妈对封东来的事知道不多,能找到公司来,必然是有人指点。
不吵不闹,不问财产,只要封益达,也算是抓住了要害。
爷爷奶奶要孙子,这当然是合理要求,但孟家骐还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封益达在a市住了快两年,爷爷奶奶不闻不问,祖孙之情不想也知道。
封东来真正委托他的,表面上是公司,实际上是封益达。人家祖孙的感情与他无关,但在这一特殊时期,他确保封益达没有事。
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在此时将封益达交给别人,即使是亲的爷爷奶奶。
“我们的孙子,你为什么不交给我们?”封爸退休前官不大,但质问起来仍然很有气势。
“这是封东来的意思,等他回来你们问他好了。”孟家骐温和回答。
“你这是非法拘禁。”
孟家骐闻言不禁笑了。竟然有人跟他讲法律。
“我只是代行权利,财产的所有权还是姓封,封益达每天都在幸福快乐地度过,没人拘禁他。东来没有事,你们不用担心,你们平安无事,东来那边也才会放心。”
“你能跟东来联系上吗?”封妈急忙问。
“您说呢?”孟家骐顿了一下,反问道。
“我不知道才问你嘛。”封妈有些恼怒。
孟家骐伸手接电话,无暇理会。
“我们会去告你的,咱们法庭上见。”封爸临走前,郑重警告道。
“好哇,通过法律途径解决纠纷是明智的选择。”孟家骐并不在意,反而庆幸封爸封妈是帝都的文明人。
原有的投资不变,但计划中投资有一部分被搁浅了。
孟家骐小心翼翼地收拢着资金。
但不安的气氛还是越来越浓了。
作为临危受命的临时掌舵人,孟家骐是外来的和尚,内外都没有根基,镇不住局面是当然的。
除了言语上的安抚和保证,他几乎什么也没做—如果让计划中的部分投资搁浅也算是一种作为的话,那么,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加重了人们的怀疑而已。
内部还在观望的时候,外部已有暗潮涌动。
终于有人提出撤资。商人本就是闻风而动、见机极快的,更何况有人在故意放出消息。
孟家骐还是使出拖字决,底气不足地敷衍着。
王齐很着急,个把人撤资问题不大,怕的是连锁反应。
当然最让人头疼的是孟家骐的态度,表面上信心十足,又漫不经心地露着马脚,有意无意地传达着外强中干的信息。
晚上王齐给孟家骐安排的是一场商务晚宴,但孟家骐问了缘由,就推掉了。
“与撤资无关的人和事,能推就推了吧。”孟家骐这样吩咐。
王齐只有苦笑。
第32章 答案
两军对垒,阵前要胜,后院也要确保无失。
孟家骐明白,公司是封东来的后院,孟爸是他的后院。
公司只需看守,无功无过等到封东来归来即可,但孟爸那里,却必须要主动出击,赢得先机。
熬了几个通宵,对公司情况了解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回了一趟孟爸那里。
两个小的跟孟爸相处得不错,疗养院里有不少高手,围棋、书法、太极拳,水平都比外面培训班的老师高,也有游泳池、篮球场,高尔夫也陪孟爸打了两次。
封益达有点遗憾自己老爸出了远门,李续安慰他说:“你看我爸不是也忙得好几天都不能回家吗?”
转过脸去却给了孟家骐一个疑惑的眼神。他们千里迢迢来到帝都,封叔叔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出远门。
孟家骐摸摸他的头,笑着安慰:“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