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大势力却从不来往。
“潜心修炼,渡劫飞仙,难怪……”念筠呢喃着将手中书籍阖上,难怪她经常能够从殿下或是落苡、付止身上感受到些许灵力波动,原来竟是如此缘由,虽然有强弱之分,可毕竟是有的。可惜的是九霄大陆久经战火摧残,灵气日渐凋残,恐怕修炼之人也早已不如千年之前了。
想来,此书也算是给了自己对九霄大陆的一些认知。
念筠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瞥到桌上关于介绍西陵皇家的一大摞书籍,顿时觉得西陵皇室生那么多太子做什么,现在还要苦了她。
轻轻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明天再看吧。
怅惘间婉转低沉的琴音,如靡靡之音,回响天际。似细雨打芭蕉,远听无声,静犹在耳畔。
念筠有些微愣,走到阁外又仔细听辨了一番,“声音好像是从后山竹林处传来的。”
将书放置一侧,念筠起身顺着琴音寻去,她平日里很少在太子府内走动,更不用说是这人迹罕至的后山竹林了,曲折环绕,幽暗不明,寻了片刻竟未曾寻到尽头,倒着实令人起疑。
晚风习习,一角锦袍随风扬起。
念筠转身,只见袅袅竹林间,一紫衣男子,正在竹林中静然抚琴。一头深紫色如瀑的长发,因为风起的关系,凌乱的洒在他通透若雪的肌肤上,别具一番魅惑。一双狭长妖冶魅眸,若彼岸花开,曼珠沙华尽绽,嵌在那张白皙到通透的脸颊上,勾魂摄魄。
似察觉到念筠的到来,修长玉指下的琴弦戛然而止,就那么静静的坐着,风中叶落无声,空气中淡淡春气似迷离的海雾,熏染进男子深邃清透的眼眸。
刹那,风华绝代。
念筠清澈素净的眸子闪了闪,便静静站在那里打量着男子。
紫衣男子魅眸挑起,寡薄的唇勾了勾,淡淡笑道:“姑娘不必紧张,我只是路过此地,料想却被这竹林吸了魂魄,便自主在此弹奏一曲。若深夜惊扰了姑娘,还望姑娘赎罪。”
“这竹林青翠欲滴,秘静幽幽,正是赏月听风,抒怀情趣的风雅之处,难得公子有如此雅趣,念筠便不多予打扰了,公子请便。”
姬珺望着念筠离去的身影,眼波流转之下,一点寒芒从眼底浮现,然后又飞速地消散,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抹纯真笑意。
“姑娘就这么走了,难道这番不愿留下共同与我赏月听风一番。”
念筠望着他,转而眸光盈盈流转,笑道:“公子想多了,我今日身子有些乏了,公子还是自行请便吧。”
念筠未走出几步,便听闻身后毫无波动的声音响起,“你虽在笑,却从未流连于内心,又何必如此委屈了自己。”
“公子还是早些离去吧。”还是一样的意思。
姬珺望着眼前离去的那抹身影,歪了歪头,眸中似有什么破壳而出,孕育出浓浓的黑雾,寒渗入骨。
“怎么办?念念……好像不太喜欢本尊呢?”
夜,静谧无声,月华清明。
百里外寂静之地,阴风呼啸而过,黑鸦结群而飞,口中发出凄凉的叫声,陡生一分阴森诡异。
“嘎嘣”一声响起,使停栖的黑鸦尽数飞起,仿若一片黑雾笼罩,使黑夜愈发黑的浓烈。
一人踏着寂静走来,阴风卷起,紫色的衣衫凌乱飞扬,衣袍上的彼岸花随之摇动,荡漾出诡异的妖艳。
皎洁的月光下笼罩着一层幽幽的光泽,映在那人脸上,待细细看清那人容貌时,赫然便是先前太子府中的外界者,姬珺。
“当真是条妙计,”姬珺看着眼前破败的洞址,杂草丛生,碎石密布,狭长凤眸中扯过一道冷光,如深海暗泽,讥诮道:“本尊倒真是小瞧你的手段了。”
话落,月色陡然波动,一道身影隐于姬珺身后。
“尊主。”来者低头俯首,恭敬立于一侧。
“如何?”
“正如尊主所料,那帮杂碎不仅重新加固封印,而且还令三长老亲自守护封印,我们的人……着实难以靠近。”那道身影隐于黑暗中,语气冰冷,双目中迸射出阴森的锐光。
姬珺微勾唇角,没有继续开口,似是早有心有所料,修长玉指轻抚洞口的刻痕,幽幽道:“邙影,你说,本尊是该感激他,还是该恨他?”妖冶的眸子幽深如冰,可幽深如冰之下隐藏的却是一抹肃杀和无尽的凄楚。
“尊主……”
“邙影,本尊今天见到她了,她忘了,呵,她把什么都忘了。”转而望向眼前的废墟,冷笑着,浓浓的杀意涌现,“镜中花,水中月,水月洞天……”
话未落,只听“轰轰”声响,待看时,只见眼前一切尽数化为粉齑,方圆空无一人,徒留粉齑随风飞扬。
……
第四章
“我说,你这次倒是痛快,就这么轻易地把令牌给了小念念?”公子瑾松松垮垮地斜倚在藤椅上,妖冶地桃花眸中水光波动,细细看去,倒是像有几份戏谑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