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镇梨汁。”廖牧然用指尖敲了敲杯壁,里面的冰块哗啦啦相互撞击,清脆好听。
苏杭点头道了谢,便含爽无比,他才呼出一口灼热的酒气,就见廖牧然又伸出手来,低声说道:“杭杭,这部剧里你表现很好,希望你在新戏中的表现能再上一层楼。”
“新戏?”苏杭纳闷地被廖牧然握了握手。
廖牧然又转而去跟旁边的俞叶舟说话,他直截了当地问道:“《风入松》你想要什么样的效果?”
苏杭惊诧地看着两人,原来俞叶舟已经暗中找了廖牧然出山,做电影《风入松》的导演!但仔细一想,除了才华横溢拿过数次金玫瑰奖及其提名的廖大导演,才能配得上这个剧本。
俞叶舟捏着红酒杯下的细柄,深深望了苏杭一眼,才挑起眉梢,道:“冲击金玫瑰奖,保底金枫奖,我要一座影帝奖杯。”
廖牧然沈沈打量着这个昔日的徒弟,片刻突然勾唇笑出来,与他握手:“希望我这次在电影界的复出作品值得你给出的投资价——合作愉快,俞总。”
俞叶舟微笑:“合作愉快。”
苏杭望着对面闹哄哄乱作一团正在玩“谁是卧底”的演员们,暗自吐槽,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揪卧底的时候,这边两个娱乐圈大佬已经把金玫瑰奖和金枫奖预定了啊!!
苏杭望着对面闹哄哄乱作一团正在玩“谁是卧底”的演员们,暗自吐槽,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揪卧底的时候,这边两个娱乐圈大佬已经把金玫瑰奖和金枫奖预定了啊!!
第五十六章 难得糊涂
杀青宴后的第二天,苏杭立刻动身返回云城。
自从那日俞叶舟将《风入松》的剧本交给他之后,他便开始筹措此事。《风入松》是个以竹林七贤之首——嵇康为主要角色,以他一生轨迹为针线,将那个虚伪动荡的社会,将那些如明珠遗落的洒脱名士一一串联起来,以依稀笛音、泠泠琴声和放荡不羁的言行为纸,书写出那个时代特有的挣扎、彷徨、不甘和愤懑,最终的最终,整个故事以嵇康一曲《广陵散》绝响于世。
以苏杭的聪慧,不可能看不出《风入松》的剧本正是脱胎于俞叶舟当年那场巡演了五百多场的火爆话剧,但话剧再火也是有受众限制的,比起大荧幕来说还是偏向小众,而电影则是一种可以步入千家万户的形式。
他就算是使出全身气力,也想把这部电影拍好,不仅仅是因为《风入松》的豪华制作班底,更是因为这是他的初心,是挑起这一切因缘际会的起点,是他跟俞叶舟之间的一根无形丝线。
这是苏杭的第一场梦,是这十年来所有纷扰郁情的开始和结束。
所以苏杭想做到尽善尽美,于是他托方梓帮他请了一个古琴老师,定在三天后一对一教学,虽说没指望真能弹出什么名曲来,但培养培养气质,摆个正经样子不至于被观众抓到什么的职业素养也总该有的。只是俞叶舟听闻他三天后就又要忙起来了,明显有些不高兴,那一脸的傲娇冷淡,就差在脸蛋上印一行字了——“快来问我为什么不高兴!”
苏杭偏不问,也不理他,兀自坐在飞机靠窗的位置低头看书,《世说新语》。
航班是比较早的一班,所以头等舱里几乎没什么人。
俞叶舟拿余光悄悄瞄过去,见苏杭时而因为其中佶屈难懂的语句而皱眉,时而又因当中典故而轻笑,手中还握着一只自动铅笔,将书上不太懂的地方圈出来做备注。舷窗外绵云层层,灿烂阳光照亮苏杭的半边脸,他不知不觉就看得久了。
直到苏杭看得眼睛有点发酸,才阖上书册,揉了揉睛明穴,转头去看身旁的男人:“好吧,那我就问问你,为什么不高兴?”
俞叶舟回过神来,把苏杭的手捞过来,指头从他指缝间穿进去:“因为你忙得没空陪我了。”
“多大的人了,还要人陪?”苏杭张开五指,任他在指间捏捏|弄弄,见对方闷头不说话一时笑道,“又想什么呢,还想着怎么把我压制禁锢起来,不给戏拍,不给人见,就天天陪你?”
俞叶舟对以前自己作死的事心有余悸,顿时心跳得咚咚响:“怎么可能!”
苏杭弯弯眼睛:“开个玩笑。”
“……”俞叶舟并不觉得好笑,他只觉得后怕。与苏杭的关系渐渐修复以后,他经常忍不住去琢磨,苏杭是真的不介怀以前那些事了?还是说,他其实心底还是在乎的,不然怎么能突然想起说这样的话来,俞叶舟不由扣紧了青年的手指。
“苏杭,你是不是……”
“俞叶舟,你……”
两人同时开口,双双愣着对望一番后,又异口同声道:“你先说。”
片刻过后两人一起笑了笑,俞叶舟退了一步,挥挥手让苏杭先讲,苏杭也不多辞让,将那些话在心口舌尖酝酿了好久,才终于轻轻地吐出来:“俞叶舟,你是不是也会觉得寂寞了。”
俞叶舟“嗯?”地一怔。
苏杭微微侧头,望着窗外层叠云浪,左手食指摩挲着男人指头上突出的小关节,说道:“其实那次分手以后,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要压我资源,仅仅是想要一个胸无大志、肯乖乖呆在你身边的金丝雀吗?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以直截了当的以金主的身份命令我、封杀我,以你的权势,完全有能力让我在娱乐圈甚至是其他行业都混不下去,只能依附你而活。可你却没有那么做,反而费尽心思地偷偷操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