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终于肯睁开眼和他对视,眼里却是毫无波澜的。
林诉亲昵的揉了揉他的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见过陈透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空气里面炸开一样,瞬间将两个人相处平静的假相打破得四分五裂,林诉眼里尽是不敢置信,继而是不可抑制的愤怒,声音骤冷,“他和你说什么了?”
怪不得于析突然和他闹,原来都是陈透在搞鬼,林诉恨得牙痒痒。
于析心灰意冷用力眨去眼里的水汽,反问道,“你不是最清楚吗?”
于析以为这件事要歇斯底里的和林诉摊牌,但却是镇定自若的,林诉满口谎言,还想要他相信他,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你听他胡说八道。”林诉像只被惹毛了的兽一下子就炸毛了,掐着于析的腰把他往怀里带,死死抱着不肯松手。
两个人近得呼吸都交缠在一起,但于析只觉得这样的触碰让他想竭尽全力的远离,可他到底挣脱不开,只是和林诉面贴面,到底还是哽咽的说,“林诉,别骗我了,事情我都知道,你没有必要再和我玩这种虚情假意的游戏,还是说。”
他的声音一听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我这具破败身体就能让你这么流连忘返,甚至不惜一再的演戏。”
林诉刷的一下眼里都是火花,怒极攻心,一把推开于析,大吼,“你他妈说什么?”
这是于析能说出来的话?
“我要是真想,大把有的是人上赶着贴上来,哪里轮的到你?”
话一出口,林诉就后悔了,他的口无遮拦无形之中又给于析的伤口撒了一把盐。
于析哽了又哽,努力咽下酸涩,苦笑,“是,轮不到我,那你去找别人。”
“你,”林诉被这样低姿态反抗的于析气得说不出话,心里也从未有过的密密麻麻的疼,就这么半坐在床上死死盯着于析,像要把他盯出个洞来。
于析像豁出去了一样,慢悠悠的坐起来,有泪缓缓从眼里淌出来,“林诉,我明年就三十了,正常的男人三十的时候该有什么,有房有车,又或者是妻子儿女,再不济也能有个稳定的工作,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我这些年活得浑浑噩噩,本来也快熬到头了,又遇到你了,我人生全部被打乱,而在我全然接受你的时候,你却把我的梦全部打碎,现在你还要剥夺我最后一点自由,我图什么,我什么都图不到。林诉,算我求你,以前的事情我们都一笔勾销,你放我走吧,我不会缠着你,你可以继续过你的花花世界,不会有人说二话,也别再搅乱我的生活,我只想平平淡淡的,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这是林诉重遇于析以后他说过最长的一段话,带着哭腔,语气平静,但一字一句都透着痛苦和无奈,最后几句更是像软绵绵的浸满了水的棉花捂住了林诉的口鼻,让他挣扎着不能呼吸。
林诉很久都说不出话来,他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很想把眼前的人紧紧搂到怀里安抚,可于析想的却和他截然相反,于析是真的铁了心要离开他,想和他一刀两断。
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于析不会相信他。
既然如此,林诉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不如什么都不说,说了他要走,不说他也要走,到底要他怎么样呢?
一股无力之感朝林诉袭来,让他几乎支撑不住。
两个人沉默着对视了很久,最后林诉重新把于析搂进怀里,叹气说,“别想了,我不会放手的。”
于析最后一点希望被摧毁,也不反抗了,瘫在林诉的怀里,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沾湿了林诉整个肩膀。
林诉很快着手把于析藏起来的事情,现在事情闹大了,圈子里谁都知道他把人弄得进医院,林家很快就会有动静,他要赶在老爷子插手之前把于析藏的严严实实。
洛羽那边他也没有闲着,联系了洛家的人,软硬兼施的把洛羽压在家里了,至于最后的陈透,有的是办法收拾,不着急一朝一夕。
只是林诉千算万算,就偏偏算漏了还有一个人。
沈或刚到林家大宅,就有佣人殷勤的把他往里头带,虽热沈家不似林家影响力那么大,但林沈两家算是世交,老一辈的人感情很深厚,偶尔也有走动,对小辈很宽容。
等了十来分钟,林老爷子穿戴整齐的下楼,一见沈或就笑呵呵的,“小或怎么想起来看我这个老爷子,是不是你爷爷又犯棋瘾了?”
沈或笑着,但事情要紧,也没有寒暄的心思,“爷爷早想邀请林爷爷过去,但今天我来是为了点私事。”
林老爷子一双眼精明不以,“为那小混蛋来的吧。”
沈或颔首,“是。”
“你别说了,我都知道着,”林老爷子笑呵呵的,“还能让他翻出天不成,那孩子呢,不愿意?”
沈或一噎,明白过来老爷子指的是于析,又点头,“是,林诉现在把人软禁起来了,还得爷爷出手才是。”
林老爷子长长的嗯了一声。
“还有,林爷爷,”沈或顿了顿,“洛羽那边也因为这事儿出了点意外,还劳烦林爷爷出面。”
林老爷子眼睛一眯,“洛家的?扯的人还真不少。”
沈或一颗心微提,但老爷子转眼又是风轻云淡的样子,“行了,爷爷人老但心不老,做事有分寸,你放心吧。”
沈或这才松口气,笑道,“谢谢爷爷。”
“别谢,让你爷爷下次过棋别老耍赖就行。”
“行,我回去就和